輕飄飄的幾句話,瞬間就讓周氏不敢再亂吼亂叫了。

“清晚,你一貫聰明,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只要……只要你能助月兒脫離苦海,銀子什麼都不是問題!”

周氏命女使將她帶來的金銀珠寶都抬上來,但謝清晚只瞥了一眼。

“三嬸嬸,不是我不願意幫四姑娘,而是此事的確是很難辦。”

她說難辦,卻並沒有說不能辦,這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周氏立馬會意,叫女使將自己的嫁妝大半都給抬上來。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積蓄了,再多就真的沒有了,清晚你行行好,就幫幫月兒吧,她是我唯一的女兒,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謝清晚露出笑,將周氏給扶了起來,“三嬸嬸這是做什麼,咱們是一家人,能幫得上忙的,我自然也不會推脫,我這兒倒的確是有個法子,只是比較冒險,就看四姑娘敢不敢了。”

“我做,無論是什麼,我都做,我一定要離開高家,否則要不了多久,我必然會被高承慶那個變態給折磨死的!”

謝清晚道:“四姑娘你如今已是高家人了,依高家的規矩,在高家只有喪妻,而沒有和離,而倘若是被休,到時四姑娘你怕是連孃家都回不了。”

裴惜月面色慘白,“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可以離開高家嗎?莫不成是要我以死來結束這一切?”

“四姑娘,考慮問題要將格局開啟,你想擺脫高家,無非是因為高承慶的變態愛好,但倘若他不在了,沒了這個威脅,你在高家的日子不就好過了起來,也用不著鬧到玉石俱焚的地步了?”

裴惜月沒明白過來,“高承慶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指,不存在於這個世間的意思了。”

裴惜月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你……你是讓我殺了高承慶?可那是在高家,高承慶若死於非命,高家人必然是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到時我恐怕只會死的更慘!”

“四姑娘別急呀,入高家大門的,可不止你一個,真正高明的獵手,最慣用的手段,便是借刀殺人,倘若三姑娘不在了,高家嫡子又是個傻的,待高太師百年之後,這高家不就只有四姑娘你說了算嗎?”

謝清晚的意思,是讓她借刀殺人,除了高承慶和裴惜墨兩個威脅。

在裴惜月猶豫之時,周氏卻狠下心腸,“月兒,為今之計,只有此法,方才在仙壽堂,裴惜墨那個小賤人如此張狂,全然不顧姐妹之情,將你往死路上逼,你也沒必要與她講什麼情誼!”

“那……那我該如何借這個刀呢?”

謝清晚微笑,“你們同處一片屋簷下,那法子可多了去了,便看四姑娘你想如何做了,話我便說到這兒了,我要休息了,兩位請便吧。”

周氏和裴惜月前腳剛走,月季花叢中有異樣漱漱作響。

白露立時上前,擋在謝清晚的跟前,“來人,速去檢視!”

很快,女使便在花叢中,抓出了一隻野貓。

“大娘子,是一隻白貓,爪子好像是受傷了。”

謝清晚看了眼,抬了抬手,“拿過來我瞧瞧。”

這是大概只有三四個月大的小白貓,通身雪白,唯有四隻爪子上的毛是灰色的,但肉墊是粉嫩嫩的,模樣倒是可愛。

除了右前爪有道傷口外,周身看著很乾淨,若是仔細聞,還能聞見淡淡的皂角香。

再看貓爪上的傷口,口子整齊,倒像是被一把利器給割的。

謝清晚美眸流轉,輕笑了聲。

“帶下去包紮一下,我正好覺著院中無趣,這貓兒長得合我眼緣,便留下來養著吧。”

“是,大娘子。”

在女使抱著小白貓下去之時,有管事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