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永平長公主,洪宗帝唯一的親姐姐,便是連最得寵的高貴妃,都不會輕易去得罪她,裴景庭竟然敢當眾對著福寧射箭,還揚言幫永平長公主管教子女。

他怕不是活膩歪了吧!

就在眾人以為,永平長公主必然要勃然大怒,嚴懲裴景庭之時,卻聽她開口道:“此事是福寧小孩子心性,太過於衝動了,裴少卿教訓的很對。”

永平長公主也是第一次見裴景庭如此動怒,這可是大晟唯一的皇太子,將來的帝王,永平長公主可是花費了多年,才能在裴景庭這裡佔得一席之地。

倘若因為今日之事,而將裴景庭給得罪狠了,不僅將來沒法讓福寧嫁給裴景庭,而且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也跟著白費了。

福寧沒想到永平長公主竟然沒有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母親,您怎麼能向著外人說話,我又沒有做錯……”

“行了,郡主累了,扶她下去歇息吧。”

在福寧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永平長公主壓低聲音道:“若是你還想嫁給裴景庭,便聽母親的話,先去廂房歇息,莫要再鬧事了。”

雖然福寧今日是被裴景庭給嚇著了,但這麼多年,她便只瞧上了這麼一個,自然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

而且福寧總感覺,她母親似乎是有些怕裴景庭。

等福寧被扶下去後,永平長公主才笑道:“方才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諸位賓客都且入座吧,春日宴正式開始。”

就這麼結束了?福寧受了那麼大一個氣,甚至還被威脅了,連永平長公主也被下了面子。

可永平長公主非但沒有找裴景庭算賬,反而還罵了福寧,將此事給掀過去了?

眾人看著裴景庭的視線,不由多了幾分敬畏。

裴景庭對這些卻並不感興趣,只轉身看向謝清晚。

“真的沒有受傷?”

謝清晚很輕的笑了下,“真的沒有,九叔,先去位置上坐下吧?”

她看裴景庭似乎還很生氣,雖然她知道裴景庭的真實身份,但若是裴景庭再公然與永平長公主叫板,怕是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裴景庭的面色才算是稍微好轉了些許,“長嫂。”

在一旁完全傻眼了的秦氏,冷不丁被裴景庭給點到了名,沒有一絲猶豫,立時上前道:“九弟,怎麼了?”

她這個九弟,真是了不得,不僅敢對福寧下手,而且還敢當眾與永平長公主叫板。

而永平長公主似乎是忌憚著什麼,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順著他。

她這個小小的長嫂,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觸裴景庭的黴頭。

“有勞長嫂照顧好她。”

郎君們與女眷是分開坐的,除非是夫妻,而裴景庭身為小叔,自然是不能陪在謝清晚的身邊,便只能讓秦氏照顧好她。

秦氏還以為裴景庭是要說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只是讓她照顧好謝清晚?

“清晚,今日真是叫你無端受苦了。”

秦氏兩步走到謝清晚的跟前,扶著她去位置上坐下。

看著謝清晚坐下之後,裴景庭才轉身,去了郎君們的位置。

“景庭,你方才也忒兇了些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要衝冠一怒為紅顏,要殺了福寧洩憤呢!”

裴景庭瞥了她一眼,“倘若不是她郡主的身份,此刻她已經人頭分家。”

如果不是看在永平長公主是他的姑姑,這些年來又對他多有照應的情況下,方才那支簡,就已經射中福寧的心臟了!

聞時野壓低聲音道:“景庭,我還從未見過你如此動怒,你該不會是對謝娘子有意思……”

話未說完,裴景庭涼涼掀起眼皮,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