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是我不懂珍惜,是我虧待了她,如今便是連給我悔過的機會都沒有嗎?岳父岳母,只要你們同意將夫人葬在裴家,我裴知衍從此不再娶妻納妾,只守著夫人的墓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雖然眼下裴家被剝奪了世襲,但畢竟這爵位也還是在的。

身為侯府唯一的嫡子,裴知衍的身上可是擔著繼承侯府香火的職責,可是他卻說從此再不續絃,也不會納妾,這不就是讓侯府斷了嫡系一脈,他怕不是瘋了吧?

“從前不懂得珍惜,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錯了便是錯了,你如今悔過,可謝清晚卻是因你之過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你,還有整個裴家,都沒有臉面再禍害她。”

冷冷開口之時,裴景庭給了謝宏遠一個眼神。

謝宏遠跟著道:“裴世子若是不想此事再鬧到聖上的跟前,便趕緊將字簽了,若是等聖上再下旨,裴家可是沒有好果子吃!”

“衍哥兒,你還愣著做什麼,左右侄媳婦她已經走了,如今咱們裴家再也受不住任何波折,想想你的祖父祖母,趕緊把字給簽了吧!”

三房的裴昊最是軟弱,見謝宏遠竟然還要將這事兒鬧到皇帝跟前,嚇得魂兒都快沒了,生怕洪宗帝會一個不高興,將裴家給滿門抄斬了。

“還請世子放過我們姑娘,好讓我們姑娘早日入輪迴,不再受此生牽連!”

裴知衍顫抖著手,拿起了一支狼毫。

在和離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時,淚水奪眶而出,心如絞痛,他簽下這個字,從此之後,便與謝清晚再無任何干系。

無論她是生是死,都再也不是裴家婦。

在裴知衍落下最後一個字後,蒹葭迅速將和離書拿了過去。

上下檢查,確定和離書已生效,從此謝清晚便與裴家摘得一乾二淨。

“既是已簽了和離書,那我女兒便與你們裴家再無任何瓜葛,她留在裴家的所有的東西,我們謝家都要帶走。”

這才是謝宏遠和汪氏今日這麼賣力的一唱一和,為謝清晚爭來這一紙和離書的目的。

謝清晚當初出嫁的時候,她的生母沈氏可是給她留了不少嫁妝,從前可就將汪氏眼饞的不行。

但奈何沈氏當初在臨終前,立了遺囑,她的嫁妝一分為二,一份留給謝清晚當嫁妝,另外一份則是留給長子謝清安。

如今謝清晚沒了,這嫁妝自然便該屬於他們謝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