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客院落與女客院落是一南一北分開比較遠的,這是針對於府中尚未婚嫁的郎君與姑娘所設的。

雖然隔的距離有些遠,但是對於裴景庭而言,已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因為裴景庭是暫住,所以沈松照覺得此事也沒必要告訴沈老爺子,畢竟老爺子年紀大了,平時家中一切事由,都是由他和段氏去辦,除非是牽涉到大事,否則一般小事都不會驚動到老爺子。

沈松照便將暫住的事兒和段氏說了聲,段氏怎麼能猜到裴景庭名義上暫住,實則是為了能正大光明的接近謝清晚,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入夜,裴景庭原本是要去找謝清晚的。

眼下他已經住在了沈府,不用再翻後牆,只需要翻過女客院落就成。

只是人還沒出門,便被提著兩壇酒的沈松照擋住了去路。

“裴少卿還沒睡呢?夜色已深,裴少卿是要出門嗎?”

裴景庭只能收回了腳,“正打算休息,沈公子有何要事嗎?”

“今晚月色正好,若是裴少卿得空的話,不如我們去屋頂痛飲幾杯吧?”

月色正好,正是幽會的好時候,只有沒有眼力勁兒的人,才會來這裡堵他。

但為了和小舅子打好關係,裴景庭笑了笑,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酒罈。

“我的酒量可能不太好。”

沈松照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只是隨便喝兩口,裴少卿不必認真。”

當沈松照提著一壺酒,順著梯子往屋簷上爬時,裴景庭腳尖輕點地,縱身一躍,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來到了屋頂。

沈松照:“……”

武功高了不起哦。

沈松照和裴景庭碰了兩杯道:“雖然裴少卿是官府中人,我沈家鮮少與官府打交道,但是裴少卿與那些官家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我非常敬佩裴少卿的為人,來,再乾一杯!”

一口飲盡,沈松照又道:“說真心話,倘若不是裴少卿你來遲了一步,我還是很想與你做一家人的,你心思縝密,文武雙全,若是能做我的表妹夫,那是再好不過,

“只是一來你在朝中為官,二來你也私定了終身,三來我表妹心裡有了其他人,哎當真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呀!”

難得能遇見這麼一個對得上胃口的官府中人,沈松照甚為可惜,又飲了好幾杯。

“沈公子不必覺得可惜,你會如願的,只是希望到時候,你別惱火就成。”

沈松照嘴上說著自己的酒量好,但實際上,一罈酒還沒見底,他已經暈暈乎乎,而與他喝了同樣的酒的裴景庭,卻依然是八方不動,穩如泰山。

因為酒精的緣故,沈松照的腦子轉不動了,“啊?裴……裴少卿你這話,四……四什麼意思……”

身子一歪,便倒在屋簷上,儼然是醉暈過去了。

裴景庭放下酒罈子,單手拎起沈松照的後脖頸,將他輕鬆的帶著下了屋簷。

隨手交給了一個僕人,“你們家公子吃醉了,帶他回院子歇息吧。”

解決完沈松照後,裴景庭這才趕往了謝清晚所住的院子。

燭火昏暗搖曳,靠在窗邊暖榻上的小娘子,單手撐著額首,昏昏欲睡,儼然是等了許久了。

直到,一隻有力的臂彎,嫻熟而自然的摟住了她的腰肢。

淡淡的冷檀清香中,夾雜著一股無法忽略的酒香。

謝清晚睜開眸子,單手抵住他的胸膛。

“夜都深了,你還飲酒了?”

裴景庭捉住她的玉手,很低的嗯了聲,語氣中還透著委屈:“小舅子提著酒罈子找上門,我不喝也得喝呀、”

“這一聲小舅子叫的倒是順溜,敢不敢在表哥的面前這麼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