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你要記得離開,不然若是被當場抓包,你就完蛋了。”
裴景庭很輕的笑了聲,低首聞了聞她的額頭,“我記住了,快睡吧,乖。”
這一夜謝清晚睡得極為安穩,中途也沒有因為突然噁心想吐而起來過。
直到天微亮,裴景庭小心翼翼的,從床榻上下來,將錦被蓋嚴實些,臨走前,又在尚在熟睡中的小娘子的眉眼處,落下一個輕吻。
這才起身,推開門從正門出去。
下半夜是蒹葭在守著,聽見動靜,以為是謝清晚醒了,剛起身,便見到了迎面走出來的裴景庭。
“九……九爺?”
裴景庭嗯了聲,朝蒹葭招了下手,“你過來。”
蒹葭剛走過去,垂著首聽命,便聽裴景庭問:“沈家人,性子如何?你一一說與我聽。”
因為戰火四起的緣故,這半個月的時間,裴景庭與楚河之間並沒有多少書信往來。
所以對於沈家人,裴景庭並沒有多少了解,相比於楚河,想必跟在謝清晚身邊的女使們,要更為了解沈家的性格。
“透過這些天的瞭解,奴婢發現,沈家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護短,上到沈老爺子,下到沈公子,無一例外。”
蒹葭著重強調了下沈松照:“尤其是沈公子,幾乎每日都會來院子看望姑娘,並且多次表示,倘若見到……咳咳九爺您,必然不會放過您,所以九爺您……多加保重!”
這種程度的威脅,裴景庭會害怕嗎?
自然不會,在恢復身份的這條路上,危險重重,他不也眉頭都沒皺一下的,都撐到了現在,還能怕心上人的孃家人不成?
裴景庭道了聲知道,離開前叮囑蒹葭照顧好謝清晚,這才離開了。
沈松照原本像往常一樣,在出門去鋪子之前,先去謝清晚的院子看一看。
誰知,剛到院門口,便有管事匆匆跑了過來。
“公子,不好了,咱們的米鋪被難民給攻擊了,怕是快撐不住了!”
因為北邊的戰事越來越猛烈,難民們都往南邊跑,這次洪宗帝逃到了臨安,也讓更多的難民也都逃了過來。
這些難民普遍都是沒有什麼銀子,為了活命,捨棄了家中的錢財,匆匆跑出來的,哪兒來的銀子買吃食。
這不,餓急眼了之後,便對無辜的鋪子動手了。
沈松照立即趕往了米鋪,沈記米鋪是臨安最大的米鋪,等沈松照趕到的時候,鋪子的門都已經被難民給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