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而他的眼裡,也只盛著她一人。

他站在窗外,小娘子站在窗內,瑩瑩燭火跳躍著,在面容上投落斑駁的暗影,容色昳麗的小娘子,衝著他嫣然一笑。

“九叔人都已經到門口了,怎麼半日都不進來,是不想進來嗎?”

在聽到這話的瞬間,裴景庭便明白了,謝清晚今夜也沒睡,更準確的說,她是刻意在等著他,她知道他會在今晚過來。

這一瞬間,裴景庭只覺得心臟被填滿了,滿心的歡喜都快溢位來了。

裴景庭縱身一躍,在輕鬆跳入屋內後,長臂一伸,便將嬌軟的小娘子摟入了懷中。

鼻尖縈繞的,是屬於謝清晚身上,最獨特的冷梅清香,讓他那近鄉情更怯的心境,逐漸安定了下來。

倘若可以,他能一直這麼擁著她,一直到天荒地老。

“晚晚,從前我不明白,為何世人常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的,折磨死我了,晚晚,你是真的嗎?”

這話說的,倒有些像孩童一般幼稚了。

年輕郎君的胸膛寬厚又溫暖,一如他的擁抱般,令人在無形中便安定了心神。

謝清晚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伸出一隻玉手,踮起腳尖,戳了戳他高挺的鼻尖。

“感受到了嗎,現在可還覺著這是在做夢?可還覺得我是假的?”

裴景庭輕笑著,握住她的手,低首間,便在她瑩白的指尖,落下一個近乎於虔誠的親吻。

便像是蜻蜓輕吻著水面,雖是浮於表面,卻帶著無盡的繾綣與纏綿。

“晚晚是一早便知曉,我會來找你,所以一直在等著我嗎?早知你一直在等著,我便該先放下一切,來尋你,叫你等了這般久。”

謝清晚的手一抖,心坎兒的某處,也像是在那一瞬間,被輕吻而過般,蘇蘇麻麻的。

“那自然是沒有的,我知曉你白日必然是沒空過來,而且白日裡我外祖父他們都在,你若是敢上門,怕是沒命能出去了。”

如今沈老爺子他們都已經睡下了,謝清晚才敢在屋裡等裴景庭的到來。

“晚晚,你誤會了,我怎會因為怕你的家人趕我,便不敢上門,只是初到臨安,有許多事要安排,這才耽擱到了現在。”

更何況,此番來臨安,除了剿滅叛軍之外,還有一項更為重要的事情。

“你忙了一整日,怕是沒怎麼好好用膳吧,我讓小廚房做了些,你再吃一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