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晚心頭一緊,“舅母,外頭髮生何事了?”
“青州節度使邵英傑發動了兵變,如今都已經快打到上京的腳底下了,北面已經亂成了一團,北邊的人都想往南邊跑,這個節骨眼,可千萬不要再往北邊去了,到處都是亂兵,太危險了!”
聽到邵英傑的名字,謝清晚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秒。
前世她便是因為邵英傑攻佔了上京,才會被裴家人送給宦官劉敬忠,受盡折磨,哪怕如今她身在臨安,已經安全了,可還是本能的來自於靈魂的畏懼。
揪住衣襟,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面色也跟著蒼白了幾分。
陸明禮第一時間發現了謝清晚的異常,忙上前一步問:“謝姑娘,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適?”
段氏忙讓人叫郎中過來,謝清晚鬆開手道:“舅母,我沒事,陸公子,如今北面已經亂了,你這個時候再回上京,恐怕會很危險,還是先暫留臨安,等北邊的戰亂平定了,再回去也不遲?”
“我的家人都還在上京,我無法獨自一人在臨安苟且偷生,而且我還有更為要緊的事要辦,不得不回去,謝姑娘,你多保重,我們有緣再見。”
陸明禮都這麼說了,謝清晚也不再多言,只頷首道了聲多加小心。
雖然謝清晚知曉前世裴景庭是安安穩穩的坐上了帝位,並且還剷除了高家。
但是今生畢竟發生了太多變故,就連邵英傑謀反的時間,都提早了快七日的功夫。
裴景庭如今遠在上京,謝清晚嘴上雖不說,但心中還是擔憂的。
因為北面打仗,百姓們都往南邊跑,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臨安便多了許多難民。
一時之間,這物價也是水漲船高,便是連普通的大米,都比平常高出了好幾倍的價錢,卻依然有不少人瘋搶,生怕若是到時叛軍打到南邊來了,到時連米都吃不上。
關於這方面的問題,身處臨安首富沈家的謝清晚,就完全不需要擔心。
除了沈家人擔心她的安危,不讓她出門之外,沈府外與沈府內,簡直便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
半個月不到的功夫,叛軍便攻破了上京,洪宗帝帶著一眾朝臣,由水路一路往南邊逃命,上京同前世一樣,被叛軍所佔領。
北邊近乎大半的領土,都被叛軍所攻陷。
南下逃亡的船隻上,洪宗帝與朝臣們都頗為狼狽。
陸首輔道:“聖上,這邵英傑當初能去青州擔任節度使,可是高太師所力薦的,如今邵英傑謀反發動叛亂,高太師身為其引薦人,難道連一點兒風聲都不曾聽聞?還是說,上京如此快失守,高太師在其中也扮演了什麼重要角色?”
高太師臉色驟變,厲聲反駁:“陸遠見,便算是汙衊人,也要講究證據,將這頂足以滅九族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你有什麼證據嗎?”
“當初舉薦邵英傑,只是看他頗有才華,倘若知道他有如此狼子野心,我必然第一個殺了他,聖上,微臣對聖上一片忠心耿耿,還請聖上明鑑呀!”
雖然高太師哭訴自己無辜,但當初的確是高太師在洪宗帝的面前力薦邵英傑擔任青州節度使。
誰知邵英傑在青州做大,反過頭來攻陷了上京,害得他身為帝王,竟然如此狼狽的從上京逃命,實在是奇恥大辱!
自然,此次上京會如此快被攻陷,還是因為劉敬忠那個死太監叛變的緣故。
竟然在關鍵節點,買通了城門守衛,將叛軍給放了進來。
洪宗帝哪兒有防備,只能匆匆帶著朝臣們丟下上京,匆匆逃命。
此刻,洪宗帝便將一肚子的火氣,都撒在了高太師的身上。
“高太師,因為你的識人不分,也不至於讓整個上京淪陷,朕身為帝王,竟然如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