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著巨大的傷痛,將地契取了出來,哆嗦著手。

高家管事一把便將地契給奪了過去,裴老夫人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站穩。

裴知衍趕忙扶住她,厲聲道:“你們高家人莫要欺人太甚!”

“裴世子……哦不對,宣陽侯府已經沒了爵位繼承權,你已然不是世子,至多隻能稱呼為裴公子,你們裴家姑娘殺人在前,還敢在我們受害者的面前亂吼,既然你們如此不知悔過,那我也只能將此事呈秉太師了……”

裴老夫人趕忙攔住,連聲賠禮,“管事息怒,我孫兒只是因為擔心我這個老太婆,才出口著急了些,並沒有任何不尊重高家的意思,地契我們給,兩日之內,我們便搬出侯府,還請管事替我們在太師面前,多美言幾句。”

說著,裴老夫人將鬢髮上的一支纏絲鑲珠金簪,塞到了高家管事的手中。

高家管事掂量了下手中的分量,這才露出滿意的笑。

“裴老夫人如此知情識趣,我又豈會為難裴家呢,兩日期限,裴老夫人要儘快搬離呀。”

高家管事帶著地契,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還沒等裴老夫人喘一口氣,二房和三房便得知了侯府被高家給抵押走的事兒了。

“老夫人,這是出什麼事兒了啊,侯府可是祖宅啊,傳承了幾代人,凝聚的是裴家人的心血啊,怎麼便到了變賣祖宅的地步了?”

周氏一進門,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其他人更是跟著應和,紛紛表示這是祖宅,怎麼能說搬便搬。

裴老夫人有氣無力道:“還不是你們生養的好女兒,惹下了滔天大禍,才害的整個裴家將祖宅給抵上來平息此事,否則一旦傳到聖上的耳中,便是連抵扣祖宅的機會都沒有了!”

此話一出,嚎啕的聲音便小了下來。

周氏沒好氣的朝著二房的人啐了聲,“都怪你生的好女兒,害死了高承慶,卻是讓咱們整個裴家跟著給她擦屁股,這個賠錢玩意兒,便算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我的兒子沒了,兒媳婦也沒了,如今便是連女兒都沒了,二房已經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你們三房還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我……我同你拼了!”

裴志一夕之間不知蒼老了多少,在經歷了喪子之痛沒多久後,便又得知裴惜墨死了,並且還是被裴惜月親手殺死的。

於是乎,裴志便將所有的怨氣,都出在了周氏的身上。

怒吼著,便一頭衝了過去,與周氏扭打在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