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晚不由想,前世沒有她,更沒有她的提醒,裴景庭是否也早就已經發現青州的異常?
倘若他前世也提早發現,那前世的變故,也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順利恢復身份的一場華麗而漂亮的勝仗。
而前世,她便是被留在上京,被裴家人推出去,受盡非人折磨的那個犧牲品。
這其中,間接的便也有裴景庭的手筆。
不,應該不會的。
況且,便算是如此,也是大局所驅,對於裴景庭這樣的上位者而言,最好的選擇。
只是心中雖然理解,但謝清晚還是有些心結在。
裴景庭非常敏銳的感覺到懷裡小娘子的情緒似乎低落了些,低首親了親她的眉眼,柔聲問:“晚晚,怎麼了,可是不舒服嗎?”
“沒有,倘若這次你能成功,那些反賊,一個都不要放過,他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謝清晚合上了雙眸,驅散腦中前世不堪的畫面,只將半張臉蛋,埋在裴景庭的懷中。
砰砰砰。
年輕郎君的心跳有力而強勁,聽著聽著,便像是催眠曲般,讓她的睏意漸起。
“好,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裴景庭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她的後腦勺,沒一會兒,懷中的小娘子的呼吸便趨於平穩。
低眸看著懷中熟睡的小娘子,裴景庭卻陷入了深思。
他總覺得,懷裡的小娘子,似乎有著心事,是那種無法述說的心事。
便好像是這次的青州軍營事件,倘若不是謝清晚託他找人,他也不會這麼快,而又這麼湊巧的,得知了青州的異常。
想到這裡,裴景庭便沒有再繼續想下去。
無論謝清晚的心中裝著什麼秘密,他有足夠的時間與耐心,等她親口告訴他。
休養了兩日後,謝清晚便要啟程前往臨安了。
裴景庭的心思更為細膩,將謝清晚原本準備好的馬車,又坐了一次升級,讓謝清晚坐在裡頭,無論趕多遠的路,都不會感到顛簸。
出發這日,天色正好,萬里無雲,微風拂面。
“晚晚,這一路由楚河護送你前往臨安,若是有任何不適,千萬不要硬撐著,知道嗎?”
謝清晚一愣道:“這怎麼可以,楚河是你的貼身侍衛,是要保護你的安危,我這一路都走官道,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不行,晚晚,上京離臨安足有千里之遠,這一路誰也無法預料有什麼變故,便當是為了讓遠在上京的我能心安,讓楚河貼身保護你和孩子,好嗎?”
既然裴景庭都已經安排好了,謝清晚便也就不再多說。
“那我走了。”
裴景庭嗯了聲,柔情綿意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謝清晚原本已經走到了馬車旁,踩上了一節馬凳,忽的又折返了回來。
而裴景庭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折返,在她轉身的同時,便笑著張開了雙臂。
謝清晚小跑兩步,便輕而易舉的,撲到了他的懷中。
“江寂,你是算準了我吧?”
裴景庭很低的笑著,嗓音愉悅,“晚晚可真是冤枉我了,分明是你將我吃的死死的。”
嘴上這般說著,在謝清晚要離開他的懷抱時,他卻收緊了放在她腰肢上的大手。
“再抱一會兒。”
說話的同時,裴景庭一記冷眼掃過去,兩旁的人迅速轉過身,全當自己是聾子和瞎子。
主子只管秀恩愛,他們只是平平無奇的工具人罷了!
裴景庭低首,吻上了她微微張開的櫻唇。
這個吻帶著霸道與強勢,似要在這一刻,在謝清晚的身上,烙印上他所獨有的痕跡,死生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