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白露他們進來收拾一下。”
裴景庭知曉她臉皮薄,不再逗她,笑著命人進來收拾,而他則是去換一身衣裳。
在更衣時,裴景庭單獨將柳華叫進來問話。
“晚晚的孕吐怎麼這般嚴重?可有何法子,能讓她不這麼難受?”
不愧是能從侄子手裡搶媳婦的男人,疼媳婦不是嘴上隨便說說的,活該他有媳婦!
“謝娘子是頭一胎,難免會嚴重些,這是沒法避免的,這樣,我往裡頭再加幾味藥,緩和一下,但作用不會太大,等將來月份大了,應該就會好許多。”
裴景庭繫腰帶的動作一頓,“應該?不是頭三個月會比較嚴重嗎?怎麼往後,還會繼續吐?”
“這也是分體質的,有些有孕之人,甚至連頭三個月,都沒什麼感覺,但有些孕婦,會吐到生為止,這都是說不準的。”
裴景庭冷聲道:“我不要聽見說不準,不論你用什麼法子,在不傷害晚晚,不傷到孩子的基礎上,盡最大程度將晚晚的難受降到最低。”
“成成成,我盡最大努力,你個有媳婦便沒人性的傢伙。”
柳華嘴上雖抱怨著,但做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晚些,裴景庭命廚房備了謝清晚喜歡吃的膳食,菜系偏清淡,因為她現在看到油膩的,都會想吐。
靜園的廚子,可都是宮中御廚級別的,都是洪宗帝派來給裴景庭的。
自從有孕之後,謝清晚破天荒的,吃了一整碗飯,並且都沒有想吐,吃完之後,還吃了不少酸梅。
只是一時高興吃過了頭,等停下後,便飽得不行了。
裴景庭牽著她的手,帶她去園子散步消食。
猶豫了一番,謝清晚還是開了口:“九叔,過兩日我想啟程去臨安。”
去臨安的事,裴景庭從很早前便已經知道了的。
所以當謝清晚提及後,裴景庭只停頓了一瞬,便應了下來。
“好,臨安風景秀美,更適合你養胎,在孩子平安出生前,晚晚你便安心在臨安住著,待我將上京這邊的事都處理妥當了,再來接你回家。”
謝清晚的名分、孩子的身份,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恢復他的真實身份,也要儘快提上行程。
這個過程無疑是危險重重,謝清晚若是留在上京,裴景庭反而還會更擔心。
“晚晚。”
裴景庭停住腳步,與她執手相看。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著可能會覺著匪夷所思,但我所言,絕無半句虛假,倘若你無法接受,我……”
一向無所畏懼的年輕郎君,此刻卻有些畏縮。
但握著她的手卻又緊了幾分。
“我也不捨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