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窩在裴景庭的懷中。
年輕郎君的胸膛寬厚,臂彎有力,行走生風,卻一點兒也不晃。
謝清晚抬手,便能看見光影錯落,斑駁樹影遮掩之下的皎皎明月,這一刻,心中無比安寧。
她的新生活,要重新開始了。
將人小心的安置在床榻上,裴景庭坐在床榻邊,將雲被為她蓋嚴實些。
“晚晚,早些睡。”
說罷便要起身,忽的,一隻柔軟的玉骨,便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日從懸崖上墜下時,我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我甚至在想,若是你沒能及時接住我,那我死也是無法瞑目的。”
“我甚至有那麼一絲的後悔,後悔不該再一次,將自己的生死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謝清晚看著他,“但是你接住了我。”
“江寂,留下來陪我,我不想再一個人了。”
這一路走來,她太孤獨、太累了,她想放縱一回,跟隨自己的心走。
她雖沒法完全交心,但是她願意嘗試。
裴景庭握緊她的玉手,生怕她會後悔似的,抓住了,便是他的了。
褪下外衣,合衣躺下時,裴景庭一個側身,長臂一伸的同時,便將嬌軟無骨的小娘子摟入了懷中。
這是一個親密無間,耳語廝磨的擁抱,感受著來自於彼此的心跳與呼吸,頸項交纏,情意綿綿。
“晚晚,不論發生什麼,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以性命起誓。”
謝清晚自他的懷中抬起鵝蛋小臉,“青州軍營,可有什麼訊息嗎?”
先前她借用諧音,提醒過裴景庭,青州節度使邵英傑有反心,也不知裴景庭是否有察覺。
“晚晚,你確定你兄長的戰友,是在青州軍營嗎?我命人前後調查了番,但並未尋到同名同姓之人,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倒是有了些意外收穫。”
謝清晚心頭一緊,急問:“什麼收穫?”
“青州是個遠離上京,養兵蓄銳的好地方,青州節度使恐不是池中之物,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變天了。”
裴景庭真的察覺了,真是太好了,她便知道,聰明如他,只要能派人在青州軍營裡調查一番,必然會有所警覺!
“變天?會禍及整個大晟嗎?”
裴景庭以為謝清晚是害怕,便擁緊了懷中的小娘子。
“變數太多,我無法保證,或許我接下來說的話,晚晚你會覺得不適,甚至覺得我過於冷血無情,但如今的我,正缺這場變故。”
“雖然我會盡力將風險降到最低,但是自古從沒有不流血的戰爭,我只能做一個無情的博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