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汪氏越罵越難聽,謝宏遠聽得頭大,嘆氣打斷:“行了,既然嫁妝都已經被清安拿了去,等他這次回京,我再向他拿回來便成,你再嘮叨也沒用。”
“不如這樣,夫君你且寫一封家書給清安,他一貫對清晚這個妹妹寶貝的不行,若是得知自己的妹妹被裴家人給害死了,必然是會從北疆趕回,到時咱們不就能從他手中,將嫁妝拿過來了嗎?”
謝宏遠這麼一合計,也覺著很有道理,立時便拳拳欲試的回府寫家書。
靜園。
裴景庭在第一時間趕回,翻身翻身下馬時,便先問:“晚晚可醒了?”
“回爺的話,謝娘子在一刻鐘前便醒了,眼下當是在服藥。”
聽到謝清晚甦醒的訊息,裴景庭卻並未鬆氣,而是快步走向了主院。
謝清晚雖然醒了,但是身上還是沒什麼力氣,靠在引枕上,由白露給她喂藥。
只聽吱呀一聲,謝清晚甚至未看清來人,便先感受到了一陣帶起的疾風,下一瞬,她便被一個溫暖如春而寬厚的懷抱,擁入了懷中。
這個懷抱的主人,還帶著幾分急促的喘息。
但是摟著她的力道,卻並未有任何的鬆懈,反而越發的緊,似是生怕下一瞬,她便會在他的面前化作泡沫煙消雲散般。
“晚晚,我回來了。”
白露見裴景庭回來了,便很識趣的將藥碗擱在了一旁。
在退出去前,叮囑一句:“九爺,姑娘的藥要儘快喝了,不然涼了藥效可就不好了。”
裴景庭抱著人的動作並未動,只是嗯了聲,“我知道,你退下吧。”
雖然白露退出去了,但想到方才裴景庭一進來,便將她給抱了個滿懷,謝清晚多少還是有些羞恥的。
在裴景庭的懷中小幅度的掙了一下,示意他鬆開些,勒的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我抱疼你了?”
裴景庭鬆開了些力道,但抱人的姿勢卻不變。
“沒有,九叔你都處理好了?”
裴景庭這才從懷中拿出了那封和離書,“晚晚,從此往後,你再無任何拘束,我要你做最自由的鳥,隨心所欲。”
謝清晚接過和離書,看了又看,這是前世,她至死也沒有拿到的。
到被大火湮沒,她的身體和靈魂,都被困在裴家,生生世世無法逃脫。
而今生,她徹底擺脫了裴家婦的頭銜,恢復自由之身,做自己想做、喜歡做的事情。
“謝謝你。”
“江寂。”
謝清晚微微仰首,很輕、很快,如蜻蜓點水般,吻過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