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句老話,叫親兄弟明算賬,血脈相連的兄弟姊妹之間,尚且還算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我與二嬸嬸之間,可是連那一層單薄的血脈都沒有。”

謝清晚往前一步,“原本我還念著,二嬸嬸你們這一房,二叔沒有官職在身,二弟又是個整日裡只知在外頭花天酒地的,沒個有出息的頂樑柱,也只能靠著每月撥的月錢來過活,

“也是不容易,所以便只想著扣走一半,但二嬸嬸卻還認為我冷血冷情,既是如此,那我便更該將無情無義貫徹到底,從下個月起,二房的月錢便不用再發了,全都衝入我的私賬。”

吳氏氣得手抖:“你……”

謝清晚不急不緩的算著:“一個月十兩,一年也才一百二十兩,距離二房欠我的那些賬,若是照這個速度來還,沒有個十年是還不清的,如此看來,二嬸嬸還是要督促二弟,趕緊上進,考個功名出來,否則二房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如此不將我這個長輩放在眼裡,我要撕爛你的嘴!”

吳氏張牙舞爪,面目猙獰的撲過來,謝清晚是能躲開的,但她故意慢了一拍,吳氏尖利的指甲便劃過了她的右臉頰。

謝清晚捂住臉叫了聲,蒹葭和白露同時衝上前。

“大娘子!”

“二嫂這是在做什麼,快住手!”

這出戏唱到了關鍵點,周氏故作急切的趕過來。

吳氏見傷到了謝清晚,更是囂張,“這小賤蹄子竟然敢剋扣我們二房的月錢,今日若是不吐出來,我便打死她!”

“三嬸嬸,二嬸嬸真是好生沒道理,前日在仙壽堂,三嬸嬸也是在場的,必然也是聽到祖母親口承諾,讓二房從每月的月錢中扣出一部分,來償還我嫁妝的空缺,

“可眼下,二嬸嬸非但不認賬,反而還動手打人,雖然二嬸嬸是長輩,但也不能仗著輩分,便如此欺負人。”

周氏道:“老夫人這話,我也是聽得真真切切,二嫂,這事兒卻是你的不對了,本身二房每月都超支,還拿清晚這個做孫媳的嫁妝來填補,說出去都叫人笑話,

“清晚心善,還能念著一家人的情面,只扣走了一半,還給你們留了一半,你們合該知足才是,如今還將動靜鬧得這麼大,還要不要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