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的氣都是來得這麼莫名其妙的嗎?

裴知衍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為了你好……”

謝清晚不想聽廢話,“我會如何,就用不著夫君來操這個心了,只要裴家將我的嫁妝盡數補還給我,這管家權我自會在第一時間交出,絕不會有半分留戀。”

裴知衍也有些惱了,他出於好心,才會與她多說了兩句,她卻完全不識好歹,還說什麼要交出管家權,簡直是使小性子胡鬧!

“謝清晚,我好生關心你,你倒是在這兒給我使上小性子了,二嬸嬸不慎打傷了你是她的不對,但你也扣走了二房一半的月錢,此事便到處為止,再耍性子,說什麼交出掌家權的話,便是得寸進尺了。”

裴知衍對這個家平時不怎麼管,但擺起主君的譜來卻是熟練得很。

謝清晚只道:“首先,我扣二房的月錢,是因為他們不知廉恥的套空了我的嫁妝,若是我真的任性到底,便該將月錢全扣了。”

裴知衍蹙眉,“二嬸嬸他們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那是與你有血脈關係的長輩,而不是我的,既然夫君這麼看重妯娌關係,不如便替二房將欠我的債給還了,如此我也就不用從月錢里扣,二房也不會鬧得雞飛狗跳,你想要的家宅和睦,不就能實現了?”

裴知衍也被激惱了:“二房到底私底下花了你多少嫁妝,叫你如此念念不忘,時刻都掛在嘴邊?”

“鋪子、田地、莊子這些,按照如今的市價出售,至少也是五千兩起步。”

裴知衍震驚,“什麼,這麼多?”

謝清晚一條條跟他算,“這還沒有加上那些處於黃金地段,本便寸土寸金的鋪面,五千兩隻是最低的預估,夫君身為宣陽侯府世子,想來這區區五千兩,

“於你而言並不算什麼吧,隨便揮揮手,日行一善,便也就能替二房還清了,二房必然會對你這個侄兒感激不盡。”

說著,謝清晚伸出了一隻玉手,示意裴知衍趕緊還錢。

裴知衍看著小娘子伸到眼前,白皙細嫩的手心,一時回不出話來。

即便他貴為世子,以如今宣陽侯府的開支,他的私庫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我倒是不知,夫人你的嫁妝竟是如此豐厚。”

謝清晚心中冷笑,“這是我母親在世時,一早便為我備下的,夫君這話說的,對於我這個嫡妻,你又曾瞭解多少?廢話便不必多說了,這筆債,你還是不還?”

“還債是一回事,二房攏共也就那麼幾口人,哪怕是才生了個曾孫,也不至於在短短兩年內,開銷便如此之大,你確定全是被二房給套空了的?”

看來裴知衍對這個從內到外早就已經爛透了的侯府並不瞭解。

謝清晚嗤笑了聲,“誰讓夫君你的那位二嬸嬸,生了個揮霍無度的好兒子呢,別說是五千兩了,便算是五萬兩,他也能在一夜間輸得傾家蕩產。”

“二弟在賭博?這怎麼可能,裴家嚴令嫖賭,一旦被發現嚴懲不貸,你在哪兒聽的謠傳,簡直是無稽之談!”

謝清晚懶得與他多言,“愛信不信,但我的嫁妝,便是被二房揮霍完的,這是不爭的事實,你若是有錢便趕緊還我,若是還不上,就別廢話。”

裴知衍一噎,“張口閉口都是銀錢,只是短短兩年的功夫,你怎麼會變了這麼多,從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是呀,裴世子高風亮節,不食五穀,更不知柴米油鹽,只會消失兩年,在外頭與他人風花雪月,而我本便是個俗人,我便是愛財,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真是叫你失望了。”

裴知衍嘆氣:“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意我將思思帶回來……”

好端端的說到還錢,怎麼又繞回到了感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