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道:“二房畢竟剛得了曾孫,平常開銷稍微大些也是正常。”
“祖母,孫媳也並非是不講道理的,二嬸嬸他們有難處,可以理解,但無論怎麼說,也不該直接動我的嫁妝,大晟明文規定,出嫁女子的嫁妝,無論是在夫家還是孃家,
“都有自主抉擇的權利,二嬸嬸他們拿我的嫁妝去抵錢,並未經過我的同意,所以,他們必須要將花出去的這些嫁妝,盡數退還給我。”
聽到謝清晚讓他們還錢,吳氏立時面露兇相:“進了我們裴家的門,別說是什麼嫁妝了,便是你這個人,都屬於裴家,你怎麼不算算,這些年來,你的吃穿用度,花了裴家多少錢呀?”
“我花的銀錢,都是每月照例領取的月錢,與幾房叔叔嬸嬸們,都是一樣的,而眼下我要二叔二嬸嬸還的,是你們用我的嫁妝,超支取走的那部分,我的要求很過分嗎?”
四姑娘裴惜月不滿的嘀咕道:“難怪二房一貫大手大腳的很,原來都是在偷偷拿長嫂的嫁妝來揮霍,如今被發現了,還想賴賬,真是好大的臉。”
“你在那兒嘀咕誰呢?”
吳氏一臉兇樣,嚇得裴惜月直往周氏的身後躲。
周氏本也就對此不滿了,見吳氏還如此囂張,便懟道:“老夫人,若說困難,咱們三房也難呀,但這些年來,三房都本本分分的每月按例拿月錢,不成想二房卻能每月都超支這麼多,若是傳揚了出去,豈非有失偏頗?”
“我們二房能多預支一些,那是因為我的肚子爭氣,為侯府生了兒子,而我的兒媳也給侯府長面子,生下了老夫人唯一的曾孫,你若是想多拿些月錢,便努努力,也生個兒子出來,我自不會有二話!”
“你……二嫂,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只實話實說罷了,生不出兒子,便別在這兒嚷嚷了,省得叫人聽了笑話。”
眼瞅著兩房要吵起來,裴老夫人咳嗽一聲:“行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清晚的嫁妝,自然是要還的,這樣吧,便每月從二房的月錢上扣一些,填補到清晚的賬上,慢慢的也就能還清了。”
二房不要臉,裴老夫人更是不要臉,這種填補,補到猴年馬月也補不上去。
如今謝清晚的嫁妝差不多都已經貼在了二房上,只剩下幾畝貧田,那還是實在賣不出去的。
典都已經典了,哪怕謝清晚再鬧,那些被賣出去的鋪子等也都是拿不回的。
裴老夫人便是仗著這一點,想要糊弄過去。
“老夫人,這怎麼可以……”
吳氏還想說什麼,被裴老夫人瞪了眼,“行了,我也乏了,都回去吧。”
謝清晚知道,在這裡說再多,就算是把嘴巴給說幹了,都沒有任何用處。
唯一拿回嫁妝的機會,便是由宣陽侯親自開口,才能從裴老夫人這隻老狐狸的嘴巴里把嫁妝給吐出來。
從仙壽堂出來後,周氏主動叫住謝清晚:“侄媳婦,一道走吧?”
等走過了長廊,周氏才道:“清晚,今日這樁事兒,便是三嬸嬸都替你感到委屈呀,二嫂那廝,便是仗著二房生了兒子,作威作福,竟還將手伸到了你的嫁妝上,實在是委屈你了!”
“祖母平日看在曾孫的份兒上,對二房有些偏頗,我也是能理解的,只是二房那些超支的銀錢,都用在了何處,想來三嬸嬸心中比我要清楚的,我也不敢瞞三嬸嬸,
“如今我雖掌著全家,但這賬目上的空缺卻已是無能為力,若是照著這個形式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連帶著三房的月錢,也都削減了。”
周氏自然不幹:“要我們三房為裴瑞澤那個好賭成性的賭徒擦屁股?他二房想得美!清晚,三嬸嬸一直以來,對你可都是不錯的呀,你一貫聰慧,可得想想法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