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皓腕上,有一截很明顯的淤青。

且這截淤青已經向外化開,在謝清晚欺霜賽雪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裴景庭眸色一沉,幾乎是不用想,便能猜到,有何人敢對謝清晚如此動粗。

除了裴知衍之外,不會有第二人。

很快,楚河便帶著個郎中來了,更準確的說,是直接破入一家醫館,將睡夢中的郎中薅著衣領,一把給揪過來的。

“她面色潮紅,額頭冒虛汗,當是染了風寒,但氣息又有些紊亂,且仔細號脈,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景庭給謝清晚把過脈,雖然他並不懂醫,但謝清晚的脈象不像是簡單的著了風寒這麼簡單。

說話的同時,裴景庭便讓開了位置。

雖然裴景庭並沒有說什麼若是治不好謝清晚,便會讓郎中丟命之類的話,但年輕郎君無形之中散發出的威壓,卻是叫郎中絲毫不敢怠慢,連聲道是。

郎中號了脈之後,又給謝清晚檢查了一番,“勞煩公子將您夫人的頭往上抬一些。”

一句夫人,便是裴景庭都不由一愣,這郎中是在外頭隨手抓的,自然不知他和謝清晚其實是叔叔和侄媳婦的關係。

但此刻,醫治謝清晚要緊,裴景庭並未解釋,依著郎中所說,一手扶住謝清晚的肩,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能慢慢坐起來,好方便郎中檢查。

但在將謝清晚扶起來之時,裴景庭就發現她後腦勺的異樣。

郎中再一檢查,果然如此。

“公子,您夫人的後腦勺應當是造到了撞擊,有淤血積於腦中,這才會造成忽然的昏厥,我這便施針,將淤血給化開,她很快便會醒了。”

裴景庭原以為謝清晚的身上只有皓腕這一處傷,卻不想,後腦勺才是最嚴重的。

裴知衍究竟是對她做了什麼,才會讓她的後腦勺遭受了重擊?

莫不成,是對她施以了家暴?

裴景庭只嗯了聲,眸色染上一層寒霜,氣場更是驟然降低,如同冰封三尺!

郎中在施針的過程中,謝清晚有了反應,吃痛間她不由動了起來,裴景庭在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以免她亂動。

看著謝清晚如此不好受,蒹葭跪在一旁直掉眼淚。

“都怪我不好,今日姑娘在小廚房做點心的時候,便不舒服了,我卻沒有第一時間重視請郎中,才會讓姑娘遭這份罪嗚嗚嗚……”

裴景庭的嗓音極低極冷:“今日從皇宮出來,她與裴知衍可有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