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裴惜墨和裴惜月再多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裴老夫人讓她們都先去仙壽堂聽話,讓高太師在正廳稍坐片刻。

高太師自然是不急,裴家的姑娘他是勢在必得,她們便算是不嫁也得嫁!

他相信,裴家不可能會蠢到,為了兩個姑娘,而開罪高家。

“長嫂,你是不是一早便知道,高承天被砸成了傻子,所以故意在那裡看我們笑話呢?”

一到仙壽堂,裴惜墨越想越不對勁,覺得這事兒一定和謝清晚有關!

“三姑娘這話卻是好生沒道理,我與三姑娘一樣,都身處後宅,如何能神通廣大到,知曉高府內的情況?三姑娘在這裡質問我,不如去問祖母,畢竟這樁事兒,也是祖母一手叫我辦的,我只是個聽事的罷了。”

裴惜墨和裴惜月這麼一合計,也覺得有道理。

因為昨日是裴老夫人先將她們叫過去,才將這樁事兒交給謝清晚的,高家來提親,裴老夫人怎麼可能不清楚內情,便答應了這樁婚事兒呢?

於是乎,在裴老夫人前腳剛到仙壽堂,這兩人便先哭了起來。

“祖母,那高承天明顯已經是個傻子了,孫女若是嫁過去,又與守活寡有何區別呀!”

“祖母孫女不願,高家本便只是求娶一位姑娘,既然定了三姐姐為嫡妻,那又怎能還要一個姑娘往火坑裡跳呢?孫女還小,還想多陪在祖母的膝下!”

裴惜墨嗤笑道:“四妹妹眼下又說自己年紀小了?方才在正廳你與我爭執的時候,可是半點兒也不退步,如今發現高承天腦子有問題,便又反口了?”

“三姐姐,不論我反不反口,高太師可是親口定了你為嫡妻,你以為你能跑得了嗎?祖母,咱們裴家賠已經進去一個姑娘了,更何況,此事本也就是二哥哥惹下的禍端,三姐姐身為二哥哥的親妹妹,為自己哥哥擦屁股,也是她應該做的!”

“大家的身上流的都是裴家的血,同為裴家兄妹,怎麼到四妹妹的口中,還分遠親了?”

裴惜月冷笑:“這可不是我要分,而是你們二房成日裡自己嚷嚷的,凡事都要與我們三房分得一清二楚,如今你們二房自己惹的禍事,自然也該由你們自己擺平,我是不可能會去跳這個火坑的,除非我死!”

“你……祖母我不嫁,若讓我嫁給一個傻子,我情願去死!”

兩人都跪在裴老夫人的面前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

裴老夫人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原本這事兒她交給謝清晚,便是本著什麼都不管,讓謝清晚來做這個冤大頭的。

可誰能料到,高太師竟然親自來了裴府,這麼一鬧之後,這燙手山芋最後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更麻煩的是,裴惜墨她們已經知道高承天被砸成了傻子,兩人皆是死活都不肯嫁。

“這事兒已經不是你們說不想嫁便不嫁的了,高太師開了這個口,若是反悔,整個裴家都要跟著遭殃!既是已成了定局,那便按照帕子來定,墨兒你為嫡妻,

“月兒你做妾室,雖說高承天傻了,但高家位高權重,你們過去,也不至於會吃虧,而且姐妹倆在一起,互相也好有個幫襯!”

不管兩人的哭哭啼啼,裴老夫人便讓康媽媽將她們的生辰八字寫下來,交給高太師。

得到了八字的高太師很滿意,“老夫人果真是明事理之人,非常好。”

“澤兒如今還在刑部,身為墨兒的親哥哥,他也不好缺席妹妹的婚宴,太師以為呢?”

高太師道:“這是自然,放心,待大婚那日,令郎自能回府。”

“還有衍兒官職一事,就有勞親家多多關照了!”

不敢得罪高家是一回事,但裴老夫人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能讓裴知衍官復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