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這不是就是用裴瑞澤的性命,來換取侯府姑娘的出嫁嗎?

哪怕宣陽侯非常清楚這其中必然有貓膩,可早已不復從前煊赫的裴家,胳膊肘如何能扭得過高家這條大腿?

高承慶又不急不緩的增加了一個砝碼:“前幾日裴世子因為言行有失,而被聖上懲戒,暫停官職清閒在家,這幾日沒少急壞吧?正好,家父對裴世子的才學還是頗為看重的,若是裴家能與高家結為連理,裴世子的事,自然便是高家的事兒了。”

宣陽侯還在猶豫的時候,裴老夫人已一口應下:“這是自然的,能與高家結親,是我裴家姑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上京不知有多少名門閨秀,

“排著隊想嫁給高大公子都尚且沒有這個機會,二公子且放寬心,明日我們便將姑娘的生辰八字送到貴府,敲定婚期!”

高承慶露出滿意的笑容,“果真還是裴老夫人最為明事理,既是已說定,那我便在府中靜候佳音了。”

“送二公子。”

等將高承慶送走之後,宣陽侯才不贊成的道:“夫人,你怎麼便一口應下來了?澤哥兒打傷了高承天,以高家一貫強勢的作風,不直接要了澤哥兒的性命,

“都算是謝天謝地了,怎麼可能還會與我們裴家結親,還點名要我們家的姑娘嫁過去呢?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裴老夫人道:“我哪兒會不知這其中有異常,但若是不答應,澤哥兒還能活著走出刑部嗎?況且,衍兒的官職也不能一直這麼等下去,待聖上想起來恢復官職,

“還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去,如今高家主動提出,只要我們將姑娘嫁過去,便會在聖上面前替衍兒求情,這可是送上門的好事,更何況,

“不管怎麼樣,高家的地位擺在那兒,便算是把姑娘嫁過去,也不會吃太大的虧,侯爺你便且放寬心吧,婚事便交由我來張羅便成了。”

宣陽侯的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也不知還有幾個活頭,近來被接二連三發生的變故這麼一鬧,也是身心俱疲。

雖然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詐,但也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管了,便擺擺手道:“如此,便交給夫人你來安排吧。”

待宣陽侯回院子休息後,裴知衍才問:“祖母真的打算在三妹妹和四妹妹中,挑選一個嫁去高家嗎?若是這其中有詐……”

“衍兒,這便是後宅的事情了,選哪個姑娘嫁過去,祖母會安頓好的,你且盯著澤哥兒那邊,再打聽打聽高府的情況,只要人是活著的,嫁過去也不至於吃虧。”

說著,裴老夫人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手背,“如今唯有高貴妃,才能在聖上的面前說得上話,咱們家中最重要的事,便是你能夠出息,其餘的祖母會替你解決,衍兒你可切莫要讓祖母失望,明白嗎?”

裴知衍垂首:“是,孫兒明白,孫兒必然會帶著裴家,重回往日盛景!”

想當初宣陽侯府也是上京赫赫有名的顯貴,只是後來被皇帝削走了兵權,便只剩下一個空架子。

再加上後面的子孫不爭氣,到了宣陽侯這一輩,便更是隻能靠著侯爵的俸祿來維持表面的體面,實則底子早便已經空了。

等裴知衍離開後,裴老夫人才吩咐:“去把墨兒和月兒都叫過來,對了,讓謝清晚也一道過來吧。”

康媽媽領命:“是,老夫人。”

三姑娘和四姑娘到仙壽堂時,都有些忐忑不安。

今日府上出了這麼一樁事兒,裴瑞澤到現在也沒被放出來,裴老夫人卻在這個叫她們去仙壽堂聽話,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到院門口時,裴惜月瞧見謝清晚也來了,立時幾步上前以示親熱。

“長嫂也是被祖母叫過來聽話的嗎?不知祖母這會兒子叫我們,是為何事呀,長嫂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