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一噎,“你……”
“祖母,既然九叔不願意,那便算了,九叔孤身一人在外也不容易,咱們侯府也不缺這點兒東西。”
不知為何,在看到裴景庭堂而皇之的坐在謝清晚的身邊之後,裴知衍莫名覺得胸口積了一團火。
尤其是他還發現,從裴景庭出現的瞬間,謝清晚的眉眼之間靈活生動了許多!
出於一個男人的尊嚴,裴知衍不想在裴景庭的跟前矮一截!
“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裴景庭,侯府生你養你,將你養育成才,單單只是這份養育之恩,便是你一輩子都償還不清的,你既是姓裴,便該為裴家做出應有的貢獻,我這不是在問你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這些御賜之物,必須要充入庫房!”
沒人敢這麼撫裴老夫人的面子,就算是裴景庭如今官拜大理寺少卿那又如何,只要他姓裴,就得乖乖聽她這個長輩的話,否則便是大不敬!
裴景庭抬眸冷瞥了一眼,雖未言,但來自於上位者的傾軋,卻在無形之中席捲而來,讓前一秒還趾高氣昂的裴老夫人,下一秒就不由自主的小了一半的氣焰。
宣陽侯真是被裴老夫人作死的發言給搞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趕忙厲聲呵斥她:“趕緊把嘴給我閉上!”
“景庭啊,你祖母一貫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一時在氣頭上,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些金銀珠寶、雲羅錦緞,都是聖上賞賜給你的,自然只有你有這個支配權,你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裴老夫人快氣死了:“侯爺……”
“閉嘴!這是命令,不可再多言!”
真是活膩歪了,跟未來儲君搶東西,這是嫌腦袋在脖子上待太久了嗎!
“如此明目張膽、堂而皇之的便敢霸佔他人錢財,難怪連自己兒媳、孫媳的嫁妝都不肯放過,做裴家的媳婦,當真是悲哀。”
此話一出,整個花廳都寂靜了一瞬。
而謝清晚也沒想到,裴景庭竟然會提到嫁妝的事兒。
顯然,這與他毫無關係,但他提到此事,卻是在為她鳴不平,討回公道。
謝清晚的心中淌過一股暖流,這是久違的被人重視的關切。
裴老夫人嘴角一抽,惱火道:“什麼霸佔嫁妝,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別以為侯爺向著你,你便真能在侯府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