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嫁妝碰不得,謝清晚的嫁妝便能任由你們揮霍了?”
情急之下,裴惜墨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反正她都已經嫁人了,既是裴家的人,家裡人有困難,她掌著家,便該出一份力!”
看看,這便是前世她掏心掏肺,真心實意對待的婆家人的真實嘴臉。
他們的快樂,建立在踐踏她的基礎之上,她便合該為裴家付出所有,最後只得一句,這本便是她應該做的。
何其可笑!
“你說的也沒錯,既然都是要嫁出去的,若是將來你嫁了人,這豐厚的嫁妝豈非是便宜了婆家,既是如此,不如眼下便拿出來,為自己的骨肉血親還債,更何況,這筆債中,本也有你的份兒。”
裴惜墨一噎:“你……父親,您倒是說話呀!”
“九弟,你莫要咄咄逼人,墨兒已到了適婚的年齡,若是沒有嫁妝傍身,豈非會成了整個上京的笑話……”
誰知,話未說完,裴景庭輕飄飄的接了一句:“若是說親之人,知曉她家中有這麼一個親哥,怕是連跑都來不及,又豈會往火坑裡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澤兒雖沒有功名在身,但好歹也是出自於侯府,這上京不知有多少公子,上趕著求娶墨兒!”
裴景庭卻是嗤笑一聲,“是嗎,一個爛賭成性之人,眨眼的功夫便能將嫁妝給輸完,結上這樣的親家,豈非是被纏上了一個無底洞?”
二房眾人瞬間變了臉,裴景庭是如何知道裴瑞澤在外面賭博的事的?
而尚不知情的宣陽侯則是聽得一臉茫然,“什麼爛賭成性?景庭,你說何人在賭博?是澤哥兒?這……這怎麼可能,裴家的家訓嚴禁賭淫,他怎麼敢的?”
裴志趕忙道:“父親,這是絕無可能的!裴景庭,你莫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亂扣帽子,不就是嫁妝嗎,我們二房還上便是,墨兒,去將銀子一一清點好,不要少了,也不能叫人佔了便宜!”
不知道裴景庭還知道多少秘密,若是因為嫁妝而把二房的那些破事都給抖落出來,尤其是裴瑞澤賭博的事,那可就不是銀子能夠隨意擺平的!
他們一家人,還要指望著侯府吃飯,錢沒了可以再慢慢攢,但若是觸犯了家規,那就有可能要被逐出家門的!
利益權衡之下,裴志只能選擇大出血。
“父親,那可是我的傍身之物……”
裴志厲聲打斷:“廢話少說,你嫁妝的事,日後為父會再為你想法子的。”
拉住裴惜墨,小聲補充了一句:“不想讓你二哥出事,就閉上嘴巴,將錢給籌好!”
父親便是隻在意兒子!
裴惜墨再不情願,卻也不敢違背長輩的話。
謝清晚抬了抬手,命蒹葭將賬本給取了過來。
“不必麻煩三妹特意去清點,當初我嫁入侯府之後,所帶的嫁妝便一併記錄在冊,如今少了多少數目,都在賬目上記錄的清清楚楚,這些是二房需要補上的,總共五千六百七十八兩,看在親戚的份兒上,我便抹了零,拿五千六百兩便成。”
裴志眼都直了,“什麼這麼多?你的嫁妝也沒值那麼多錢吧?”
“二叔這話說的,我謝家雖不是什麼特別的大富大貴人家,但我母親出身於臨安沈家,沈家乃世代商賈,在臨安亦是富甲一方,
“當初母親下嫁謝家,十里紅妝,驚動了整個臨安,而母親在臨終前,將嫁妝一分為二,一半給了我,一半給了我兄長,
“這都還算是少了,沒有算上其他的,若是二叔覺得數目不對,那我們可以仔細算算,只是到時候若是又多出來了,二叔可別又說我糊弄人。”
裴志瞬間便不吭聲了,叫裴惜墨趕緊照著賬目清點。
“只是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