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晚徐徐道:“通房最為合適,不需要像妾室一般,還需要過明路,但也是裴家人,將來生下了孩子,也有名分,不算是外室子,當然更重要的是,不會傳到聖上的耳中,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小提議,至於如何抉擇,全憑夫君臆斷。”

裴知衍的眸光落在謝清晚的身上,小娘子微低垂著眉眼,只露出一截雪膩的天鵝頸,看著純白而又脆弱。

可裴知衍卻很清楚,他的這個嫡妻,可並不純良。

因為自古以來,通房是一個女子在府內最低的身份,是比賤妾還低微的存在。

通常來說,通房的存在,便是給男主人解慾望的,甚至連寵物都不如,隨時會被厭棄。

更重要的是,一旦做了通房,葉思思便被釘死在這個位置,將來撐死了也只能做個賤妾,連良妾都沒機會,更別提正室了,哪怕葉思思的肚子爭氣,真能生個兒子出來,也無濟於事!

謝清晚的這一步棋,可以說是殺人於無形,若是葉思思得知了此事,怕是氣得直接要七竅昇天了!

“便依夫人說的來辦吧。”

謝清晚很有把握,到了這個地步,裴知衍只能照著她說的來辦,除非他不想將葉思思留在府上。

果然,裴知衍同意了她的提議,計劃雖成功了,但謝清晚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因為,謝清晚很清楚,裴知衍對葉思思也並非是真的喜愛,在這個世上,他所愛的,只有謝思薇。

而葉思思這個人,不過就是他特意找來,對付她這個嫡妻的。

今日葉思思都已經讓裴知衍被停職,丟盡了顏面,他卻依然還肯接納葉思思,足以見得,他對於謝清晚這個嫡妻,究竟是有多厭惡,一心只想著用葉思思對付她,來給謝思薇讓位!

“也好,這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這事兒,也是委屈清晚你了,康媽媽,去將我屋裡的那對玉雕嵌珍珠八寶耳墜取來。”

很快,康媽媽將耳墜取了來,裴老夫人將耳墜親自遞到了謝清晚的手中。

“這對耳墜,也是我的陪嫁之一,年輕的時候我甚是喜歡,如今老了,也戴不了這麼豔色的耳墜了,倒是與清晚你甚是般配,收著吧。”

二房吳氏捻酸道:“這對耳墜,可是老夫人最喜歡的,先前我討了幾次,老夫人都不捨得給我呢,清晚當真是好福氣呀,也難怪了,能容下一個野種,也不是一般小娘子能有的氣量。”

吳氏這是明著諷刺謝清晚沒有骨氣,她這個嫡妻還在,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讓葉思思這個外室入門了。

裴老夫人沉聲道:“吳氏,又在亂嚼什麼舌根,既然葉思思已經收為衍兒的通房,那她肚子裡的孩子,便是名正言順的裴家子孫,若是再有人在背後亂非議,便一律家法伺候,都聽明白了嗎?”

吳氏在心中冷笑,但面上還是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既然此事已經處理妥當了,那便這樣吧。”

宣陽侯也乏了,他也是一把年紀了,今日在宮中可是受了不小驚嚇,擺擺手示意小輩都退下。

謝清晚剛走出仙壽堂,裴知衍的聲音便從背後傳來:“讓思思做通房,你是故意的,對嗎?”

腳步一頓,謝清晚回過神,還未開口,裴知衍走到她的跟前。

“你面上裝作不在意我,但實際上,卻因為思思的出現,而一直吃味,所以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她沒有能力能與你競爭,夫人,原來你竟是這般在意我,倒是為夫誤會你了。”

說話的同時,裴知衍又往前一步,伸手想去握謝清晚的手。

而謝清晚在裴知衍靠近的瞬間,便立起了汗毛,幾乎是在同時往後倒退兩步。

“自戀是一種病,夫君還是早點兒醫治吧,免得病入膏肓,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