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的注意力都在妻兒的身上,佈置完了對付高太師的計劃,險些都要忘了造成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裴知衍。

如今這廝還在刑部的天字一號牢房中關押著,該是要去和他好好的清算這一筆筆的賬了!

當然,這種血腥的事情,江寂並不想讓謝清晚知道,便只是找了個由頭,離開了東宮。

刑部衙役見太子親自駕臨,忙跪下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

江寂只嗯了聲,有衙役弓腰上前:“太子殿下可是來提審高太師的?”

“殿下要審問何人,豈是你們可以隨意過問的,都出去,沒有殿下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楚海一聲呵斥,衙役們哪兒敢多說半個字,第一時間退了下去。

而也在同時,有一衙役偷偷的離開,前去華清宮通風報信。

刑部牢房陰森可怖,到處都是哀嚎哭泣的聲音,如同夜行鬼魅,空氣中瀰漫著潮溼而又濃重的血腥味。

用外面的話便是,但凡是入了刑部大牢的,不脫層皮都是不可能出去的。

江寂一路往裡走,在最裡層,也是刑部大牢最為陰森,終年不見太陽的地方,便是天字一號牢房。

此牢房只關押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一旦被關進此牢房的,自古以來,便沒有一個是能活著離開的。

且通常在此牢房關押的罪人,不僅自己要一命嗚呼,便是其家族,也是難逃罪責。

簡單而言,便是犯了誅連九族的重罪。

陰暗的牢房內,身著囚服的男人,一動不動的靠坐在最角落的牆壁之上。

渾身上下血跡斑斑,便是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肌膚,也幾乎是沒有一塊好肉。

雖然之前江寂沒空與裴知衍算賬,但在入了刑部大牢之後,無需江寂多說什麼,衙役們便一個勁兒的往裴知衍的身上招呼。

對他用多少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江寂來之前,多少給裴知衍留著一口氣便成。

反正如他這般的死囚,是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前一日還是令人豔羨,在皇帝跟前伺候,深的皇帝信賴的道長。

眼下,便是坐著等死的階下囚。

這一個天一個地的變化,當真是感嘆一句世事無常。

“當初孤真該命人沿著整條河都搜查一遍,也不至於叫你逃脫,留到今日禍害。”

旁的江寂倒也不在乎,但這次險些害得謝清晚一屍兩命,江寂憋的滿肚子的火,還無處發洩呢。

哪怕如今謝清晚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但是在那兩個多時辰的生產中,謝清晚所經歷的苦楚,卻不是用一句平安便能輕易帶過的。

原本一動不動的裴知衍,在聽到江寂的聲音之後,猛地抬首,整個人一一下便從地上衝了過來。

要不是因為有欄杆所擋著,裴知衍此刻怕是都要撲到江寂的身上去了。

“她怎麼樣了?晚晚如何了?”

當晚晚這個兩個字,從裴知衍的口中吐出,真是叫江寂覺得無比噁心。

“你有什麼資格,喚晚晚的名字?”

裴知衍不停的解釋:“我沒有想過害她,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只是想要帶她走,我只是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這話真是把江寂都給聽笑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有這樣荒誕的想法?別說你還是不是世子了,就憑你叛賊的身份,晚晚這兩個字從你的口中吐出,都顯得無比骯髒。”

裴知衍面露兇狠,“都是因為你!是你算計了我!你一開始便瞧上了我的妻子,想法設法的將她從我的身邊搶走,害得我落得如此下場!倘若能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你以為我會想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