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捂著耳朵在那裡慘叫:“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好疼啊……”

眾人仔細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此刻,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裴知衍的口中,竟然要叼著高貴妃的半截耳朵!

倒在地上的裴知衍,視線逐漸潰散,但他卻是在笑。

“江寂,我要詛咒你,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善終,斷子絕孫,與我一般不得好死的下場!”

嘔出一口鮮血,地上之人便再也沒了任何的動靜。

江寂卻是連看也不多看一眼,也絲毫沒有將這個百死之蟲的詛咒之語放在眼中。

而洪宗帝一看高貴妃的耳朵都被咬掉了,頓時惱火:“江寂,你瞧瞧你乾的好事!”

“恭賀父皇。”

誰知,江寂非但不懼,反而還拱手對著洪宗帝道喜。

洪宗帝都要被氣死了,“你還恭喜個屁!你看看敏兒的耳朵,都是你乾的好事兒!”

“父皇,高貴妃這一下,可是為她與高家,爭取了一線生機,父皇便也不必再為高家與群臣之間煩憂了,兒臣這一聲恭賀,有何不妥?”

洪宗帝一愣,一時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

“父皇先前不是因為顧念著高貴妃,而久久無法下旨處置高家嗎?但高太師所犯之罪,倘若不嚴懲,必然會引起群臣的不滿,父皇左右為難,不正愁沒有出處嗎?”

“如今高貴妃捨己為人,為了替父皇解決叛賊,親自與叛賊搏鬥,還不慎被叛賊給咬傷,如此情深義重,便是為高太師留一條生路。朝臣們也是不會有二話的。”

洪宗帝順著江寂的話這麼一合計,這的確是可以利用的一點。

只是,洪宗帝不由狐疑的看著江寂,“景庭,你當真願意,放高家一條生路?”

“父皇您才是一國之君,兒臣所做的,只是在不傷及君臣之情的情況下,給父皇您與群臣,都有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個回答,令洪宗帝頗為滿意。

但江寂轉念又道:“只是高太師死罪可免,但這太師之位,卻是萬萬不能再留,依兒臣之見,最好便是貶黜下放,以高太師的能力,想來要不了多久,便也能回京復職了,如此一來,父皇所有的煩惱,不都遊刃而解了?”

的確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高家闖下了這麼大的禍事,還是要夾緊尾巴做人,貶黜外放,能夠適時的躲躲風頭。

洪宗帝很是滿意:“景庭你真是為朕解決了頭等麻煩呀,不愧是朕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