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謝清晚命懸一線,江寂壓根兒就沒有心思去管什麼裴知衍,還是什麼高太師,一心都只撲在謝清晚的身上。

如今謝清晚暫時已經沒事了,人也甦醒了過來,便也該去找那些人算賬了。

江寂與陸首輔往前走,而陸明禮在跟上去之時,卻是又回首,往寢臥的方向又看了好幾眼。

他原本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親眼瞧瞧謝清晚是否安然無恙的,如今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江寂正與陸首輔說著話,餘光注意到陸明禮落後了好幾步,隨便瞥了一眼,卻發現陸明禮總是不停的往後看。

後面有什麼嗎?

江寂也不由向後看去,陸明禮似乎是注意到了江寂的視線,又迅速收回了目光,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今日的陸明禮,似是有些奇怪。

但江寂還未往下細想,陸首輔說了幾句,江寂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過去。

“殿下,對付高太師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便在方才微臣來之前,高貴妃又來勤政殿堵聖上了,依照聖上一貫對高貴妃的寵愛與無底線容忍,一旦戰線拖長了,便無法再給高太師定罪了!”

一旦洪宗帝這邊先鬆了口,再加上朝中有近半數都是高太師的人。

如今只是因為高太師一時出事下獄,他們群龍無首,才會暫時按兵不動。

而一旦高太師又有了希望,這些人必然也會跳出來,為高太師求情,到時洪宗帝再來個順水推舟。

屆時只是處理了一個裴知衍,能起什麼作用?先前所做的一切,也都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倘若我們在父皇做出決定之前,太過於著急了,反而還會入了高貴妃的圈套,首輔可莫要低估高貴妃在父皇身邊吹耳旁風的能力,孤倒是有個兩全之策。”

“哦,不知殿下有何妙計?”

江寂將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

“如今高貴妃是草木皆兵,倘若現在便動手,反而事後還會讓父皇更清閒於高貴妃,真正的獵人,便是要在對方放鬆警惕之時,再出其不意的下手,如此等她反應過來,也是為時已晚了。”

陸首輔順著江寂所說的往下這麼一分析,連連贊同頷首。

“殿下睿智,微臣這便吩咐下去,按照殿下的計劃行事。”

商議完正事後,陸首輔便要告辭離開了,正好這時,宮人前來稟報,說是小皇孫醒了,也把謝清晚給吵醒了。

一聽媳婦和孩子都醒了,江寂自然是坐不住了。

“殿下,微臣等還未曾瞧過小皇孫,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

陸首輔本都要打算離開了,卻不想陸明禮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江寂的腳步一頓,陸首輔也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他這兒子,何時對看小皇孫這般感興趣了?

既然陸明禮都提出來了,江寂又豈有小氣不讓對方看的道理,便也讓陸首輔他們一塊兒去了寢殿。

一進門,便聽到了孩子嘹亮的啼哭聲。

謝清晚正好讓蒹葭去叫奶孃過來,迎面便與江寂撞上了。

“晚晚怎麼了?”

謝清晚正抱著孩子哄,見江寂快步走進來,便笑著道:“沒什麼事兒,就是清兒睡醒之後,應當是覺得餓了,便扯開嗓子哭了起來,我已經讓奶孃過來了。”

怕孩子會吵到謝清晚,江寂在走過去時,便將孩子給抱了過去。

“餓了?我瞧著他的聲音哭得如此洪亮,純粹便是睡醒了無聊,哭著玩兒的吧?”

說著,江寂還捏了捏小傢伙的鼻子,雖然力道不重,但也帶著個人的私怨。

叫他一醒來便哭,把他媳婦都給吵醒了,該罰。

“小皇孫真是完美的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