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謝清晚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傢伙了。
從前近在咫尺,卻從不懂得珍惜,如今這又是在唱哪一齣?
“只是雪天路滑罷了,外面天冷,太子妃也還是儘早回去吧。”
江寂挪動兩步,擋在謝清晚跟前的同時,當著裴知衍的面,握住了謝清晚的玉手。
“下次來送狐裘這種小事兒,讓下面的人來做便好了,雪天路滑,你又一向是畏寒,在外面是不是凍壞了?”
說著,江寂便解下了剛剛蒹葭才拿來的狐裘,又轉手給謝清晚披上。
兩件狐裘的重量,謝清晚感覺自己的肩膀要被壓塌了。
有一種冷,叫做夫君覺得你冷。
謝清晚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殿下,這狐裘是我特意拿來給你,怕你會著涼的,你怎麼又脫了給我穿?而且我已經穿了一件了。”
“外面風大,多穿一件可以防風,殿內一直燒著地龍,我一點兒也不冷,反而還舉得熱了,不想披在身上的話,便當做擋風的,放在前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全然沒有對面的裴知衍的一席之地。
分明這個時候他該入殿的,可是當看到這一幕之後,裴知衍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了。
倘若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那麼今日與謝清晚恩愛相守的,該是他,而不是奪人之妻的江寂!
“道長還站在這裡作何?莫不成,道長也怕冷,想要狐裘不成?”
裴知衍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謝清晚身上的狐裘,那裡……定然有獨屬於她的味道。
“天寒地凍,貧道出門的確是過於著急了些……”
誰知,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江寂冷冷打斷:“既是如此,道長還不趕緊入殿,殿內燒著地龍,不僅不會冷,反而還能叫人熱出汗來,道長孤家寡人一個,便不用去肖想,會有小娘子特意來為你送狐裘了。”
“哦也不對,道長身為出家之人,終日侍奉於神明,又豈會將世間的情愛放在眼中,想來對此也是非常不屑的,便當是孤方才沒說過那番話吧。”
論秀恩愛,還沒人能比得過江寂。
在確定這道士就是裴知衍之後,江寂故意秀恩愛氣死人不償命的勁兒就更足了。
倘若裴知衍摘下面具,便能叫人瞧見,他此刻比底鍋還要黑的臉!
“有一句俗語,貧道倒是想送給太子殿下。”
“因果輪迴,物極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