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聽見這個名字,讓謝清晚的指尖不由微微一顫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因為是江寂親手射殺的,所以謝清晚從未想過,裴知衍還能活下來的可能性。
可唯有這個設想,才能解釋的通先前一直想不通的幾個點。
謝清晚恍然道:“難怪他一直戴著面具,全身上下也包裹的極為嚴實,因為他很清楚,哪怕他戴著面具遮蓋了容顏,也很容易透過身形,而猜測出他的身份。”
即便真的是個妖道,也完全沒有必要將自己包裹的那麼嚴實,因為如果真如他所說的,是個隱世的道士,又有何人見過他呢?
正是因為朝中有許多人認識他,而且他的身份絕對不能被人發現,否則便是殺頭的重罪,所以才會如此費心偽裝。
江寂想起了一個細節,眸色沉如水,“難怪這傢伙總是會盯著晚晚你看,看來詐死偷偷藏在宮中之後,他依然還是賊心不改!”
先前江寂想不通的幾點,在推斷出這道士的身份是裴知衍後,便瞬間豁然開朗了。
難怪每次謝清晚出現的時候,原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道士,必然很快便會出現,而且無論做什麼,這視線便像是黏在了謝清晚的身上一般。
“倘若真如我們所猜測的,此人是裴知衍,他通敵賣國,犯的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如今竟還活著,不僅躲在宮中,更是在聖上的面前晃,通敵加欺君,足夠他死數次了,只要在聖上的面前將其揭穿,他必死無疑!”
江寂嗯了聲:“若是想要達到一擊必中的效果,必須要出其不意,如今父皇對他甚是信任,即便我在父皇的面前揭穿了他的真實身份,父皇恐怕也會極力想要保住他。
“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在眾大臣的面前揭穿,如此一來,眾口鑠金之下,父皇便算是有這個心,也抵擋不住朝臣的請奏。”
謝清晚笑道:“還是夫君你想的最為周到。”
“好了,專心用膳吧,本便胃口不怎麼好,只顧著說話,這飯都沒少下去。”
用過了晚膳之後,江寂又陪謝清晚說了一會兒話,才去書齋忙活。
次日早朝後,江寂在書齋與陸首輔他們商議如何讓裴知衍原形畢露的計劃。
但所列舉的幾個法子都不太行,反而還容易打草驚蛇。
因為裴知衍如今只是一個道士的身份,倘若大臣們都在勤政殿討論政事,他是不可能會被留在勤政殿的。
如果特意讓他留下,反而會顯得過於刻意,裴知衍這人如今狡兔三窟,一旦叫他發覺江寂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必然會更加警惕,也就更不好當眾戳穿他的身份了。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時,謝清晚過來了。
“殿下,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原本坐在檀木椅上的江寂,一瞧見自家夫人來了立時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一面牽著她的玉手,一面托住她的後背,可以讓她舒服些。
“晚晚你怎麼過來了呀?若是有什麼事,只管讓宮人來與我說一聲便成。”
謝清晚笑了下道:“我見陸大人他們來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走,想著你們是否陷入了麻煩,便來給你獻上一計。”
裴知衍的事兒是昨晚謝清晚與江寂一同分析出來的,所以謝清晚自然也清楚,今日陸首輔他們過來,便是為了討論裴知衍的事兒。
“見過太子妃娘娘。”
謝清晚頷首,“諸位大臣不必多禮,其實要想讓裴知衍主動送上門也很簡單,殿下你們不必做什麼,到時只需要我隨便尋個由頭去勤政殿,想來他也會緊隨其後來了。”
先前幾次都是如此,當時謝清晚還不知曉那道士的真實身份,只覺得奇怪,為何她每次出東宮,那道士都會出現。
雖然不知裴知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