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她,唯有她。”

“她將朕抱在懷裡,一口一口的用僅剩不多的奶,養活了朕,朕在登基時向她許諾,此生無論發生什麼,都絕不負她、”

可是她卻負了他,他雖然心灰意冷,雖然無比惱火。

但是,曾經的情意,卻也是真真切切的。

“不立碑,不賜封,她所犯下的罪,不會洗白,但……朕只是想讓她,能夠陪在朕的身邊,便像是……像是兒時那般……”

高貴妃的存在,對於洪宗帝而言,不僅是奶孃,不僅是愛人,更是一種精神支撐。

謝清晚上前一步,撫上江寂的後背,輕聲道:“夫君,便答應聖上吧。”

只是高敏的一具屍首罷了,洪宗帝致死都想要這個慰藉,便成全他吧。

“兒臣,謹遵聖旨。”

洪宗帝依然顫抖著抬著手,但直到閉上眼的那一刻,江寂都不曾上前握住他的手。

直到蒼老的手徹底垂下,洪宗帝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謝清晚握住江寂的手,帶著他上前,將他的手與洪宗帝的手交疊在了一起。

“夫君,遵從你的本心吧。”

江寂驟然捏緊了那隻蒼老的手,自唇齒間,喚出了兩個字:“父親。”

——

洪宗二十七年,先帝駕崩,太子江寂繼位,改國號為仁德。

新帝登基當日,冊封太子妃謝清晚為皇后,同時撤六宮,宣告天下不再選妃,天下為之震驚。

一時之間,帝后之間的傳奇往事,在酒樓、瓦舍之間傳頌,才子佳人們都愛聽這蕩氣迴腸,且打破古今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

又是一年除夕。

謝清晚正在親手包湯圓,甜的鹹的,什麼口味都有。

蒹葭和白露在一旁打下手,這時有宮人匆匆跑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在軍營練習騎馬之時,不小心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謝清晚的心臟瞬間提了起來,手中的湯圓脫落,她甚至連狐裘都來不及穿,便匆匆趕往了軍營。

“娘娘您彆著急,軍營有大公子他們在,殿下練習騎馬也一定有人守著,應擔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急匆匆的趕到了軍營,遠遠的便聽見了哭聲,謝清晚跑的腿都有些軟了。

遠遠的,便見謝清安蹲在地上,懷中抱著哭哭啼啼的小傢伙,而江寂則是站在對面,跟個冷麵閻王似的。

“騎馬磕磕碰碰是正常的,一點兒苦都受不住,可別說是我江寂的兒子!”

然後小傢伙哭得更大聲了。

謝清安一邊哄一邊無奈道:“陛下,還是少說兩句吧,清兒他還小,受傷了自然是要疼的。”

一旁的聞時野也跟著搭腔:“是呀是呀,我第一回學騎馬的時候,還沒有小殿下這般勇敢,甚至連馬背都還沒上,就已經哭天搶地了呢,我們小殿下已經很厲害了。”

“清兒!”

便在江寂還想要呵斥時,一道嗓音傳來,聞聲瞧去,發現是匆匆趕來的謝清晚後,江寂瞬間切換了表情。

“晚晚,你怎麼來了?怎麼穿的這般單薄便出來了,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皇后的?”

隨同趕來的宮人登時跪了一地。

江寂一面說著,便將自己的滿繡狐裘脫下,披在了謝清晚的身上。

“清兒從馬背上掉下來了?可有摔著?”

江寂登時便清楚,這是有人到宮裡告狀了。

“沒什麼事兒,就是騎馬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這孩子也太嬌弱了些,竟還哭了,男孩子就應該要磕磕碰碰的,否則如何能成長成男子漢……”

江寂還沒解釋完,聽到自己孃親聲音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