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的球技不錯,可以帶著裴景庭取勝,沒想到,裴景庭真的順著她,將所有的表現機會都給了她,而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
一時之間,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這個世上,除了她已過世的生母,還有哥哥謝清安,便再也沒有人,會為了讓她高興,而如此費心了。
可裴景庭的確是這麼做了,第一場比賽,裴景庭完全沒有發揮,全讓謝清晚在前面打得盡興。
如今細細想來,似乎有幾次,球有些偏離位置了,那個時候,裴景庭才會稍稍出手,否則謝清晚也沒那麼快又那麼準的,將球打進洞。
“你的球技很不錯,只是缺了內力而已。”
謝清晚知道裴景庭是在安慰她呢,但實際上,她並沒有失去信心,相反的,她這麼問,只是不太敢相信,除了母親與哥哥之外,還會有人以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待她好。
“謝謝你,九叔。”
“今日這場捶丸,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這是她出閣嫁入宣陽侯府之後,唯一一次那麼開心,而不用去考慮其他,只是盡情的去做自己。
不知是眼前的小娘子話語太過真誠,還是笑容太過奪目耀眼,竟是一時晃了裴景庭的眼,叫他心臟的某處,輕輕動了一下。
主位之上,全程目睹了一切的高貴妃笑了,“今日這一場捶丸,倒是比南曲班子唱的戲還要有意思,聖上覺得呢?”
“敏兒看著高興便好,若是敏兒喜歡看捶丸,朕便叫人日後多在宮中舉辦此類的活動,可好?”
高貴妃道:“聖上沒明白,這好看的並非是捶丸,而是人,臣妾倒是沒想到,這裴少卿不但文采斐然,連球技都如此精湛,這一球便能進洞的本事,便算是那些捶丸高手,
“怕也是要甘拜下風,真是很難想象,宣陽侯竟能養出這麼個頗具龍鳳之姿的郎君,還有這通身的貴胄之氣,倒不像個世家子弟,便是連皇室,恐怕都比不上呀。”
這一聲感嘆,卻是叫洪宗帝心中咯噔一下。
“敏兒真是說笑了,裴景庭再出色,也只是宣陽侯的一個庶子罷了,如何能與皇室子弟相比較,那還差得遠呢!”
高貴妃也只是感慨這麼一句,倒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今日這場捶丸甚是有趣,便由本宮親自來頒這個彩頭吧。”
謝清晚和裴景庭一道上了高臺,高貴妃的目光落在了謝清晚的身上,“沒想到宣陽侯世子的這個嫡妻,長得倒是標誌得很,宣陽侯好大的福氣呀。”
被點到名的宣陽侯往前一步,拱手道:“貴妃娘娘謬讚,微臣慚愧。”
“裴少卿捶丸的本事真不錯,能得裴少卿這般文武雙全的臣子,實乃我大晟之幸呀。”
說話的同時,高貴妃親手將那支鑲寶石鳳蝶鎏金簪遞到了裴景庭的跟前。
“只是湊巧而已,貴妃娘娘過譽,微臣愧不敢當。”
裴景庭淡淡謝恩,轉手便將金簪遞給了謝清晚。
謝清晚怔了下,“九叔,最後一杆是你打進的,這頭彩該是你的,我不能拿……”
“姑娘家用的東西,我拿去有何用?”
說罷,不給謝清晚再拒絕的機會,便直接將金簪放到了她的手中。
都已經塞給她了,謝清晚也不好再回絕,“多謝九叔。”
“從前倒是不知,長嫂竟然還能與九叔說上話,這麼仔細一瞧,長嫂今日的衣著顏色,與九叔倒是頗為相近,遠遠瞧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呢。”
裴瑞澤見裴知衍臉色難看的直勾勾盯著謝清晚的方向,便故意用打趣的話刺激他。
裴知衍一記冷眼掃過去,“誰教的你,竟敢對自己的長嫂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