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處還在滲血,將新換的褻衣浸紅了一片。胸膛周圍還有一團青紫,看得芙嬈驚心膽寒,心疼得直掉眼淚。

她伏在胸口處用錦帕小心地揩去烏血,忍不住輕聲哭泣。

她的唇輕輕吻在青紫的胸口上,顫聲道:“王爺,痛不痛?”

王爺毫無反應,似已睡著。

門口處珠簾輕動,匆匆進來內侍和滿頭大汗的醫者。

年過半百的醫者走到床邊,鋪上手枕,給王爺搭脈。

把過脈後,他的手有些輕顫,臉色越發凝重。

“百里郎中,王爺傷情可重?”

芙嬈站在一邊眼巴巴地望著郎中,焦急地問。

“王爺心脈受損,又被利器刺傷,極為嚴重。”

“不知是哪個狗賊子將王爺傷成這樣。”

芙嬈眼露凌厲的兇光,咬牙切齒。

“這狗賊下手太狠,王爺傷得極重。”百里郎中沉聲道。

“這可如何是好?”芙嬈帶著哭腔問。

“王爺需得靜臥,好生調理,緩過氣來。過些日子回國都去尋得貴重藥材,看能否治癒。”

芙嬈雙目赤紅,拭淚急道:“還不快去給王爺開方子配藥。”

“在下這就去給王爺配湯藥。”

百里郎中惶然退出,急忙去醫房熬藥。

月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耳邊聽到冬梅在哭泣呼喊:“娘子,救我…”

她猛地睜開眼,跳下了地。

一望無垠的荒灘上,四周籠罩著昏黑的霧霾。

渾身是血的冬梅伸開雙臂,向她驚慌失措地跑來。

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冬梅,月娥悲喜交加。急忙迎上去,伸出手抓住了她。

“冬梅,你去了哪裡?我好想你。”月娥邊說邊抽泣。

冬梅身上有大大小小觸目驚心的刀劍傷口,頭上還有一個窟窿,正不停地往外冒黑血,看得她的胸口痛作一團。

“娘子,快跑,他們追上來了。”冬梅驚恐道。

她的身後,幾個牛頭馬面人,手提狼牙棒,正烏嗞烏嗞,張牙舞爪地正向她追來。

月娥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人,嚇得心驚膽戰,不知所措。

冬梅慌亂地拉著她一路狂奔。荒灘上的礫瓦亂石格得腳底生生的刺痛,腳上打起了血泡,她們也不敢停下腳步。

陣陣陰風吹過,牛頭馬面人還是追上了她們。

月娥將冬梅護在身後,彎下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喘著粗氣,抬頭問牛頭馬面人:“你們為何要追趕她?”

一名渾身冐著黑氣的牛頭馬面人聞言,一聲梟梟怪笑:“吾等緝捕她歸案,爾休管閒事。”

“為何要緝她?她犯了何事?”月娥不解的問。

她不相信,這麼忠誠的冬梅怎麼會犯事。

她一心想要護住冬梅,臉上也沒有了懼色。面對怪物,亳不退讓。

牛頭馬面人雙手抱拳於頂,陰氣森森道:“緝她歸了案,自有堂上閻君審查定奪。”

月娥沉了臉,“她是我的婢女,你們緝拿她,可曾問過我!”

“梟梟梟…”

好似她的話很好笑一樣,牛頭馬面人一陣陰惻惻的怪笑。

笑聲在空曠的霧霾中迴響,使月娥的頭皮發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身後的冬梅提劍竄出,怒吼一聲,向幾名牛頭馬面人一陣瘋狂亂砍。

幾名牛頭馬面人被她突然發起的攻擊愣了一下神。

“娘子,我們快跑。”

冬梅拉著月娥又是一陣亡命狂奔。

身後的牛頭馬面人被她們甩得越來越遠,直到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