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擺好了一桌豐盛的菜餚,侍僕們悄聲退了出去。屋裡燒了炭火,如春天般暖和,熱得月娥解下圍巾和帽子,又脫了外罩的棉襖,裡面穿著修身的長裙,盡顯曼妙身姿。這是她這大半年來正值青春年少長身體時每天跑步,做擴胸運動,不停鍛煉出來的。只有健康美好的身體才是自己的,才不要跟那些只知埋頭做針線活,走路也不敢挺直胸,含胸駝背,弱不禁風的女子一樣呢。
這個日夜思念的人兒稚氣未脫的臉上有著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明淨清澈,膚若凝脂,丰韻娉婷地站在自己面前,元平心跳加速,紅了耳根。
他微微顫抖著手給她端了一碗參湯,見她喝完,又忙不停地給她夾菜,看著她一口接一口不停的吃,心裡像灌了蜜一樣甜,一雙如盈盈秋水般的大眼睛飽含綣繾的笑意。這個曾經瘦弱單薄的小女孩,終於長大了,他輕輕舒了一口氣,悄悄瞄了一眼她鼓起的胸,瞬間面若紅霞。
這些天來,很多客棧在年節上都還未開門營業,找不到投宿,東方碩只得一直駕車前行,路途上都是燒點熱開水就著乾糧隨便對付一頓又一頓。來到這裡,月娥看到滿桌子冒著濃濃香氣的熱湯熱菜,讓人垂涎欲滴,頓時覺得飢腸轆轆,胃口大開,吃什麼都香,津津有味地不歇嘴地吃。終於吃飽喝足了,放下碗筷,用手帕擦了一下櫻紅的嘴唇,喝了幾口香茶漱口,倚在椅子上,看著元平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懶洋洋地說:“元平,我要先去洗漱,再來與你說話。”
看她慵懶的樣子,元平抿起了好看的嘴角,柔聲道:“好”
他走到門口,吩咐侍衛將冬梅和春桃帶上樓來。
冬梅和春桃吃過飯後,坐在客堂候令,侍衛來帶她們上了樓。兩人上樓後看到了娘子,歡喜地喊道:“娘子。”
快步上前來拉著月娥有說有笑起來,侍衛將她們一起帶到為月娥備好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紅木床,靠牆處擺著一個平櫃,屋中央放了一張小圓桌,桌子上有一套茶具,兩把椅子,靠窗邊放了一張榻,最裡面屏風後就是洗漱用的淨室了。屋子乾淨整潔,木地板擦得一塵不染,也是燒了炭火,溫暖如春。
趙道明看著月娥去了,回到房間坐在榻上,心潮難已。久違的月兒出落得這般傾國傾城的模樣,這般的鐘靈毓秀,就再也捨不得與她分開了。可如今自己被禁在封地,不能讓人知道他出了封地,很快就得回去。月兒也必須去京城退婚,那個姓龐的除非眼瞎了才願退婚,若是退婚不成該如何是好?他的心開始忐忑不安,繼而面若寒霜,眯起俊目細細思忖起來。
洗了頭,泡完澡,月娥愜意地伸了個懶腰,頭髮還未乾透,要過一陣再睡。她換了一件粉色長裙,披散著一頭如墨的長髮走出房間,在走廊上看到隔壁屋子房門敞開,便走了進去。元平正坐在榻上,她歡快地走過去,也在榻邊坐下。
元平收斂了心神,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她手裡。
“爺,沒想到咱是有婚約的人”,月娥嘻笑道,想讓元平知道她的處境。
趙道明聽言頓時黑了臉,沉聲道:“你不是上京城去解除婚約麼?”
他怎麼知道?月娥猛然想到自己身邊的冬梅,東方碩不都是他的人麼?不禁啞然。
“解除婚約之後,東方碩會送你回隆州。”
“元平,我退婚之後,想在京城幫宇軒買個宅子,讓他在京城求學。他全家遭到遼軍屠殺,已是家破人亡,無依無靠,太苦了。若是將來考取了功名,光宗耀祖,也好告慰他祖父的在天之靈。”
趙道明聽了低頭不語,不置可否。他想到了自己上戰場,也有可能是生死未卜,戰場上瞬息萬變,難以俱全。便黯然道:“我將京中的一處宅子和一間鋪子給你,你們入京之後就搬進去住,房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