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聲色俱厲地對冬梅令道:“你以後就跟在小娘子身邊盡心盡力地護衛,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活了!規矩知道麼?”
“是!”冬梅伏地叩頭。
“起來吧,帶她過去。”
王爺看了一眼張公公領冬梅離去的背影,瘦弱的小娘子有人護衛總算放心一點,他俊美清貴的臉上舒展開來。
月娥醒來,看到臥室裡站著一個女孩兒,忙起床。女孩兒上前恭敬地給月娥行禮,“奴叫冬梅,是主人安排來服侍娘子的。”
月娥點點頭,王爺還是想得周到,自己身邊確實需要個女孩兒作幫手。她溫和地伸出手去:“冬梅你好,你多大呢?”
冬梅抬起清秀單純的臉,恭順地回道:“奴婢十四了。”
月娥面帶微笑:“以後我們就在一個屋簷下吃飯了。”
冬梅忙低頭屈膝,又輕聲問:“娘子先洗漱,再食飯麼?”
“我沒洗漱就睡了,現在渾身難受,要先泡澡洗頭呢。”
冬梅立刻退下去安排。
月娥洗了頭,泡了熱水澡,換上衣櫃裡柔軟的白色寢衣,披散著及腰的長髮,通身舒坦。她哼著歌,走到梳妝檯前,銅鏡裡映著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兒,臉上的青淤全部褪盡,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眉眼如畫,唇似櫻紅,燦若星辰,活脫脫就是自己少女時的模樣。頓時喜悅湧進心間,童心大起,她歡快地推開房門,像一陣風一樣的跑出去,如蝴蝶般翩躚在花園裡,唱起了以前喜歡唱的《雨花石》片段:
……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你的影子已看不清
我還在尋覓當初你的笑容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千年以後繁華落幕
我還在風雨之中為你等候
我還在風中為你守候
石對雨的愛
就像藍的海
雖有萬千語
不知怎麼去表白
嗨你在哪兒
嗨我看不見
我是一顆小小的石頭
深深的埋在泥土之中
你的影子已看不清
我還在尋覓當初你的笑容
……
那清脆的歌聲,好似黃鸝鳴叫,餘音繞樑,婉轉動聽。
趙道明在書房裡聽到了這樣動聽的歌聲,這樣新穎的歌詞,心裡滿是驚奇。他急步走出來,推開隔牆的院門,看到跨院花園裡一位長髮及腰,白衣飄飄,驚鴻若舞的女孩兒在園中邊輕拂花兒,邊迎風而歌。他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面前是明眸晧齒,膚若凝脂,美若冠玉的容顏,少年的心咚咚直跳,他呆呆地看著她,滿眼的驚羨,滿心的歡喜,情竇終於在他孤僻的心中開放,花心在燦爛地綻放。
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伸出修長的手指拉著她的衣袖,顫聲問:“穿這麼單薄,不涼麼?”
月娥如夢方醒,回到現實,她訕訕地嫣然一笑,跑回屋子裡。
園子裡內侍和婢女從未聽到過這樣美妙的歌聲,這樣感人肺腑的歌詞,全都屏聲靜氣,意猶未盡地站在那裡細聽。月娥進了臥室,宇軒後腳跟著進來,他歡喜地上下打量著月娥,拉著她的手認真地說:“姐姐好顏色,芙蓉花也不及。”
月娥聽到讚美,彎起嘴角微笑,親暱地伸手點著他的額頭:“明兒起,半天溫書,半天習武。”
“為何要習武呢?”
“為了有能力自保,習好了還可以保護姐姐。”
“好吧”,他欣然接受了,花兒般好看的姐姐當然要保護。
張公公進來,看到痴痴站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