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後果嗎?”阿松吼道。
像瘋婆子一樣的芙嬈嗚嗚哭著推開阿松,頂著雞窩似的頭,滿面血汙,一蹓煙跑了出去。
阿松轉身看著兩個不知所措的婆子,沉聲道:“你們兩個不好生守著人,若是她沒了,玖眉就是你們的下場。”
“松大爺,奴婢怎麼敢攔住芙嬈姑娘。”兩個遼人婆子戰戰兢兢道。
阿松看到地上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月娥,突然想到王爺為救她捨身跳崖的那一幕,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不敢擅自作主,心急火燎地跑向月亮門。
七爺剛喝完湯藥,靠在床頭聽侍衛稟報。
阿松一頭闖了進來,“王爺,娘子…”
他見侍衛正在給王爺稟報軍務,當即閉了嘴。
一向懂規矩的阿松這樣急躁跑進來,七爺心下一凜,猛地坐了起來,剛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怎麼呢?又跑了?”
阿松急忙搖頭,“娘子沒有跑,只是被芙嬈打得昏死過去,臣來請示…”
七爺不等阿松講完就跳下了地,捂著滲血的胸襟往外疾走。
他腳下生風般走過月亮門,進了月娥住的屋子。
地上到處是各種殘渣碎片,隨處可見一縷縷斷髮,一處處血跡,一片狼藉,無處落腳。
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月娥鼻青臉腫,頭髮凌亂地遮住了半張臉,雪白肌膚上的淤傷血痕觸目驚心,慘不忍睹。衣衫被撕扯得東掉一塊,西缺一處,已不蔽體…
七爺的心跳個不停,莫名緊張和恐懼使腦海一時空白。一個趔趄,差點站不穩,跟在身後的阿松急忙扶住了他。
先前對月娥所有的怨怒都化作此時的心疼不已,七爺撲過去從地上抱起了她。
兩個站在外間閒話的遼人婆子,見到王爺奔了進來,一下子嚇得哆哆嗦嗦,趕緊跪在地上。
“將這兩個惡婦拖出去杖斃!”七爺氣極敗壞道。
“王爺…奴婢冤枉,是芙嬈打的,奴婢沒動一根手指頭。”一個婆子哭泣道。
兩個侍衛將地上嚇得癱軟成泥的婆子架了出去。另一個婆子嚇得說不出話來,也被侍衛拖走了。
七爺雙目血紅,瞪著眼珠子對阿松吼道:“滾出去!”
阿松不敢看一眼衣不蔽體的月娥,倉皇退出屋去。
“傳百里郎中!”七爺在屋裡怒吼。
他將月娥抱到床上,扯來毯子給她蓋上。抖個不住的兩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把了好一陣脈,還好,脈搏還在跳動,他恐慌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他用手輕輕將月娥臉頰上凌亂的長髮梳到耳後,深深凝視著她。這個讓他一眼萬年,第一次心動的女子,他又恨又愛。
為今之計,先回國都,人已在身邊,不計這一時半載。他想要她的全部,不但是人,還有她的火器方子。
內侍進來稟告:“百里郎中來了。”
“讓他進來。”
百里郎中進來給王爺行過禮。在王爺虎視眈眈下,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地給月娥檢查處理傷口,敷藥包紮完後,開了藥方。
他想了想,從醫箱裡拿出一瓶珍貴的祛淤膏,放在王爺手中。忙了大半個時辰,擦著額頭上的細汗,向王爺告退出門。
昏厥過去的月娥從陣陣劇痛中醒來,見自己渾身包紮著繃帶。左顧右看,沒看到那個蠻婆,只有七爺坐在床邊。
“你醒了?”七爺澀聲問。
月娥的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哭泣道:“你那個女人想打死我呀,哎喲…痛死了,想讓我死就痛快點,不要使那些陰謀詭計,士可死,不可辱。你乾脆用一杯毒藥將我毒死,或者三尺百綾將我吊死,或者一刀抹脖子。死就死唄,何故受他孃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