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猛吸了幾口清香的空氣,車廂裡瀰漫著紫檀的香味,舒適,綿長,把整個空間盈滿。
她半眯著眼睛,問侍女:“扎哈呢?她去了哪裡?”
“扎哈肩頭…受了重傷,要在草原上多…養幾日。”侍女用宋語結結巴巴說。
月娥有些難過,不知那兩名婢女是否還活著,她沒有向這個陌生的侍女打聽。
“我睡了多久?”
“娘子睡了十多天,才醒過來。”
月娥嚇了一跳,怪不得自己做了許多的怪夢,夢中那個可怕的黑無常還要帶自己走,幸虧自己沒有跟他去。
她覺得馬車應該是駛進了街巷,“你將窗簾掀開。”
侍女掀開了馬車的窗簾,呼呼的風聲中,車窗外密集的屋宇簷角不斷在往後退。
街道上的行人全都被這支雄偉整齊的騎兵隊伍震懾住了,他們立於街道兩旁,噤若寒蟬。除了聽到雨點般的馬蹄聲,遠處偶爾有一兩聲犬吠,聽不到人語聲。
月娥忍不住問侍女:“到了何處?”
侍女面呈歡欣之色,用半生不熟的宋語道:“娘子,很快就要進入了國都城門了。”
暮色中,馬車進入了高大巍峨的國都城門。街道兩旁有接踵而來的人群,人流如潮中,“嘰嘰歪歪”的說話聲,歡笑聲,各種不絕於耳的嘈雜聲傳入月娥耳膜。
她黯然自嘲,我算是被俘虜到家了。
“咕嚕嚕”的一隊馬車終於到達目的地,停在了莊嚴肅穆的“慶王府”邸大門前,門口已跪下了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
七王爺由迎上前的眾內侍攙扶著慢慢下了馬車。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總管木哈奇激動地迎上去,躬身道。
七爺揮揮手,冷峻的目光掃向門外跪下的烏央央一大群人,對他道:“去叫他們全都退下。”
“是。”木哈奇急忙轉身,傳達了王爺的命令。跪在地上的那群人對王爺叩了頭,各自起身,依依不捨散去。
七爺儘量挺直傷痛的身體,看向後面月娥坐的那輛馬車,對身邊聽令的阿松道:“將娘子送進去。”
阿松聞言遲疑了一下,不解地問:“送娘子到哪個院子?”
七爺的身體有些僵硬,想了想,“先送她到上好的客房去療傷。”
“是。”阿松應了一聲,立刻去盡心安排侍候娘子的人手。
月娥被兩名侍女攙扶著,慢慢挪下馬車,又坐上了一頂軟榻轎子,由四名內侍抬著轎子從側門進了院子。
轎子往南轉彎,穿過九曲遊廊,再由南向北,踏上平坦寬豁的青石甬道,兩邊栽著的綠樹蔥蔥蘢蘢,一直延伸到隱於奇花古柏內的一座院落。
四名內侍抬著軟轎邁進院子,將軟轎輕輕放在青石地上。侍女緊走幾步,輕聲道:“娘子,到了。”
月娥忍著傷痛,一陣頭昏目眩,沒有興致觀看沿路上王府內的佈置。
她站在這處院子裡抬頭看,院門上方有古色古香三間正房,兩邊各兩間廂房,精雕細琢的屋樑,房屋顯得富麗堂皇。
她約微點點頭,任由侍女和幾名迎上來的遼人婆子攙扶下了轎子。
一名內侍蹲下身,將她背進了正房裡的臥屋。
月娥躺在寬大的紅木雕花木床上打量,古代的遼人貴族房屋院落與宋國貴族的房屋院落差別不大,遼人只是在佈置上隨意粗獷一些。
屋裡燈火通明,婢女和婆子們穿稜不停,正在用心佈置茶點和晚膳。這個客房來的人都是貴客,曾經還有王妃在此客宿過。她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小心謹慎地侍候著客人。
侍女給月娥奉上熱氣騰騰的香茶,月娥愜意地喝了幾口,這茶味道不錯。
她微笑著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