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等待中,等來的卻是面前的這個有著淡淡檀木香的小方盒。

她垂著眸,有些恍神。元平曾送給她這樣一個小方盒,裡面裝著一顆夜明珠。她一直捨不得拿出來照明,放在衣櫃的最裡端寶貝著。如今它還在那裡,她已不在。

她抬起手,想開啟看一看這件禮物。手剛觸到精緻的木盒,又覺得太過貴重,縮出了手。

“我幫你開啟。”七爺在她耳邊輕柔地說。

精美的方木盒子開啟了,裡面裝著一顆皎潔圓明內外通透的夜明珠,正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華,將屋子照得雪亮。

月娥又驚又喜,默了默,還是將盒子往旁邊推了推:“王爺送我如此貴重的寶物,世間稀有,我如何受得起,您還是收回去吧。”

“你為我擋箭,受了重傷,你若受不起,何人受得起。”七爺真誠至極地說。

月娥盯著那顆華美的珠子,移不開眼睛,手指動了動,終於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它。

她嘿嘿笑道:“即是如此,推來推去沒意思,我就收恭敬不如從命。”

她笑逐顏開地把玩著價值連城的明珠,一雙白嫩嫩的小手將珠子握緊,又在手心攤開,再握緊,愛不釋手。她天生就對這些亮晶晶的寶貝沒有抗拒力。

七爺含笑看著面具臉,一雙眼珠子隨著那隻華光四射的白嫩小手移動,看來看去,挪不開眼。

他又看向月娥另一隻不能動的傷臂,半晌,輕聲道:“月娥,這隻手臂上的傷口痛麼?”

“嗯,痛得要死。”

刺透皮肉,幸虧沒有刺破骨頭,能不痛嗎?月娥感到傷臂又痛了一下。

她將手中的珠子照向窗外晃來晃去地動,仔細觀察,嘴角上揚。曾經,她在博物館看到過這樣的一顆明珠,價值以億元計算。

七爺在她身邊坐下,寵溺地陪著她玩珠子,跟著她微笑,屋裡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直到月娥將明珠放回盒子裡,他才柔聲問:“你吃過晚膳嗎?我叫人傳膳給你。”

“窩呱兒餵我吃過了,晚上不用吃太多。”

“你洗頭了?頭髮晾乾沒有?傷口痛,就躺到床上去。”

“好。”月娥慢慢站起身來。

七爺伸手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長髮,真的晾乾了,便將她輕輕扶到床上去。

月娥側身半躺在床上,七爺坐在床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閒話。

“你住在這裡還習慣嗎?可有缺什麼東西?窩呱兒能聽懂你說的話,缺什麼就叫她去弄來。”

“好。”月娥點點頭。

七爺給她講起“日勒”院子裡的佈置,房間裡的各種擺設,三間正房,兩邊的廂房都被他介紹個遍。

月娥靜靜聽著,並出言不打擾。她將明珠放在枕邊,看了又看。這下方便了,無聊時,開啟盒子就可以看書。

“王爺,明日,你叫人給我拿幾本書來就成。”

“好,明日我給你拿來。”七爺嘴角揚起,滿臉笑意。

他又將屋子裡的用品用具看了一遍,一應俱全,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又問:“窩呱兒侍候得還滿意?可還需要多派些人來?”

“她不錯,還會說幾句宋語。派其他人來了,我反而不習慣。”

“過些日子,扎哈的傷養好後,就讓她回來。本來已將她賜給了梓陽,如今梓陽不在了,還是讓她繼續侍候你。”

“好,王爺,你有傷,早些回去歇息吧。”月娥打了個哈欠。

“月娥,我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七爺站起來,柔聲道。

“嗯。”月娥又打了個哈欠。

七爺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客房,若不是看到月娥疲憊的樣子,他還可以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