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窩兒,說不定又從日勒客房跑回去了呢。

北街雍王府邸。

桑嘉快馬加鞭地翻身下了馬,把馬韁往小廝懷裡一扔,整理了一下衣袍,大踏步進了大門。

垂花門口,站著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是父親耶律長鴻。

桑嘉立刻像見到貓的老鼠,縮著脖子,躬著身,小聲道:“父王。”

看到長子回來了,耶律長鴻皺著眉頭,面帶威嚴,沉聲道:“跟老子到書房來。”

桑嘉嚇了一跳,不敢怠慢,恭聲說:“是。”

到了書房,耶律長鴻揮揮手,下人們全都退出屋去。

他坐在鋪子著繡花軟墊的雕花木椅上,看著低頭不語的兒子,低喝一聲:“沒用的東西!這次你跟著在草原上被契丹軍伏擊,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往日老子是怎麼教你的?還要怎麼說你才明白?天天到他府上去混,出息了?”

桑嘉面對父王劈頭蓋臉地罵,心裡惶惶不安,低聲稟告:“兒臣對七王叔出過手,射中他手臂,後來被百里郎中醫治好。上次沒有成功,還差一點暴露,幸虧有人相助才脫離險境。”

耶律長鴻警覺地眯起了眼睛,臉色大變,厲聲喝道:“何人相助你?他有何目的?為何會相助?”

威壓之下,桑嘉不敢有絲毫遲疑,脫口而出:“此人暗中助兒子引開追兵後,跑得無影無蹤。兒子也不敢冒然去尋找。”

他情急之下,撒了謊,只想護住娘子,不要被父王誤解。

耶律長鴻如鷹梟般的目光盯著兒子英俊的臉頰,心裡也是奇怪了。自己不曾派人去他身邊去協助,就是擔心他年紀輕,受不住壓力,可能根本就不會對老七動手。

他森冷地說:“既然有人知道你動過手,如果你見到此人,不管是友是敵,都得想法將他滅口。”

桑嘉抬起迷惑的眼睛,不解地問:“父王,他救了孩兒,不就是救命恩人麼?”

耶律長鴻斬釘截鐵,不容置喙道:“不清楚他是誰,有何目的,就憑不能讓他以後抓住把柄來要挾你,就不能留下活口。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人”

桑嘉腦門上滲出一層細汗,細思極恐。幸虧自己靈機一動,沒有說出娘子來。否則,她定會遭到毒手

他唯唯道:“是,孩兒記住了。”

耶律長鴻端起書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菜,站起身來。

他剛轉身,想起這兩天朝堂上吵得沸沸揚揚的事,有必要告誡兒子,又坐了下來。

“老七府上那位虞姨娘的大哥,這次犯了大罪,公然敢去強姦一位國子監的書生,簡直是目無王法,膽大包天。誰給他這樣天大的膽子,敢這樣仗勢欺人。國子監的監生將來是天子的門生,怎能任憑一個無賴欺負了。如今那幫學子將摺子已送達天聽,你以後少去老七府上。”

“是。”桑嘉低著頭應了一聲。

耶律長鴻突然想起了看到的斥候密報,嚴厲地盯著桑嘉,問:“有密報說老七這次去宋國是為了尋火器方子,若是尋到了,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整天跟在他身邊,他到底尋到沒有?他身邊有沒有拘著可疑的人?”

“兒子不知道。”桑嘉心虛得聲音打著顫。

耶律長鴻怒喝一聲:“你天天跟著他,什麼都不知道,你是傻子還是無能?老子養你這麼大有何用處!”

桑嘉一聽,知道父親惱怒到自己身上,臉漲得通紅,慌忙跪下。

“無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跑出去遊山玩水,還把老二的兒子玩沒了。老二本來暗中是支援我的,現在已站隊到老七那邊。”

耶律長鴻越想越氣,罵了一通兒子,對外喝一聲:“來人,給本王備車。”

桑嘉猛地抬頭,“父王,您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