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哥哥…”
“聽話，喝完湯藥睡一覺，醒來再喝粥。”
他一匙一匙地喂她，李舒婉邊咳嗽，邊一口一口艱難地全部喝完，沉沉睡去。
趙道明望著這張瘦削蒼白的小臉，憂心忡忡。以前牽腸掛肚的表妹，現在只有血脈親情，全無一點愛慕之意了。他站起身踱到外間書桌邊坐下，隨手翻起桌上的一疊書，裡面夾雜一張白麻紙，紙上寫有幾行小楷字：
“一懷愁緒幾時休？空惆嘆。獨倚樓，凝眉，月如鉤。
相見知何日？寸寸相思，幾年離索。願君心，換我心，始知相憶深。”
餘下紙上寫滿了他的名字。趙道明看著有些心疼，又有些煩燥不安。抬頭四望，見屋裡的婢女們都黯然神傷，怒意頓起，厲聲道：“娘子如何病了的？爾等何用？為何未能好生侍候？”
婢女們全都慌恐地跪下，嬤嬤道：“奴婢該死，王爺責罰。”
趙道明惱怒道：“全都出去領鞭子，一人十鞭。”
婢子們嚇得大氣不敢出，在院子裡挨鞭子都不敢吭聲，拚命忍住痛，只聽得啪啪的鞭打聲。
李舒婉醒來，見王爺還在屋裡坐著，安心地舒了一口氣，抿起毫無血色的嘴唇。趙道明端起一碗米粥喂她，她乖乖地全部吃完。
“按時吃藥，不許餓肚子，聽到沒有？”趙道明柔聲說。
“嗯”，李舒婉溫順地點點頭，輕輕拉住了他的袖口。
“平哥哥，就讓婉兒一輩子留在你身邊，為奴為婢都行，可好？”
“婉兒，好生養身體，將來我會帶你到外祖父和舅舅陣亡之處祭祀。”
“平哥哥要收復燕山關？”李舒婉激動的問。
趙道明鄭重地點頭，從她手裡抽出袖角，給表妹掖好被子，走出臥室。
張公公在外間候著他，見王爺出來，往前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信鴿來了。”
說完，從袖中摸出字條遞給他，王爺急忙展開，只見一行小字：“娘子已有婚約。”
他的眼睛在字條上來來回回看了幾遍，呼吸急促，感覺心口處像被人戳了一刀，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他立即往外走，陰沉著臉對張公公道：“備車，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