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聲起,斯柯旱和遼兵忌憚地急忙退後避開。如此反覆,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娥精疲力盡,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總有力竭之時。她的眼皮開始打架,意識也有些渙散,嘴巴卻不敢停下來。
突然,被咒語逼在遠處的遼軍全都跪下了,他們如夜梟般桀桀怪叫的聲音整齊劃一在呼喊:“恭迎王爺駕到!”
月娥稍微得以喘息,剛換一口氣,那遼王已立在她面前。
強大的陰氣和煞氣壓迫得四周草木皆已枯萎黑化,壓迫得月娥氣息不穩,喘氣都感到胸口疼痛。那是殺人如麻的人身上才有的萬千怨氣。
遼王身著黑犀鎧甲,一張血跡斑斑的臉上眼睛成了兩個黑窟窿,裡面爬進爬出許多白色蛆蟲。鼻子,嘴巴都沒了,全是腐爛的血肉,青黑的獠牙完全裸露在腐肉上。
月娥恐懼地看了他一眼,打著乾嘔,噁心得想吐,嚇得思維也停頓了片刻。
遼王陰惻惻地盯著她不轉眼,心思暗動。這個死丫頭的相貌在人間也是不可方物,更稀罕的是靈性純淨香甜,若食之必遭天遣反噬,須得先汙了她,才可有大用。
斯柯旱對月娥恨之入骨,巴不得早一點吃到她香甜的肉,那怕喝一口湯也行。見王爺靜靜立著,遲遲不動手。他大步上前去跪在遼王面前,發出桀桀怪聲問:“大王,如何處治她?”
“押去府邸施刑。”
“你是何人?”月娥驚駭得直打顫,弱弱地問。與這個鬼怪也有怨仇?是怎麼召惹上他的?
“大王名諱,豈是你這死婢子問的。”斯柯旱厲聲喝道。他瞪著血紅的兩個窟窿眼,怨毒陰狠地盯著眼前的鮮肉,恨不得先撕咬下一塊來解解饞。
月娥慘白著臉,心跳如鼓,偏過頭去不看他。
“告訴你也無妨,讓你死個明白,本王是耶律保光。”遼王陰森森的聲音空洞地穿過月娥耳膜。
自己征戰沙場十幾年,親手建立起了強大的遼國,揮戈南下,滅了宋國指日可待。沒想到在自己生前的最後一戰中,竟在此女手中翻盤了,他慘敗得徹徹底底,命都丟了。他不甘心呀!死不暝目。
耶律保光虛空一抓,一個黑鐵囚籠就憑空出現在月娥面前。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倒吊起來,月娥驚慌失措地發出慘叫:“放開我…放我下來…”
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間女子,在可怕的魔鬼面前,除了驚慌恐懼還有什麼辦法呢。她周身疼痛難忍,拚命地不斷掙扎,“哐啷”一聲跌進了囚籠裡。
“哈哈哈…”耶律保光陰惻側地仰天大笑。
囚籠乃溟河之水侵蝕了萬年的氓山寒鐵所鑄,堅不可摧,籠子裡全是冤魂的濁氣和陰氣。月娥周身跌得散架一般,又感得噬人的寒氣如萬劍穿身,痛不堪言。三魂七魄在分分合合,她虛弱不堪的身體奄奄一息,不敢有半點分神,還剩的一點心力全部用於守住自己的魂魄,不讓它們分離。魂魄分合如碎骨之痛,痛得她在籠子裡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一時間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腦海裡空白一片。
兩隻小鬼抬著囚籠跑得飛快,騰雲駕霧一般,很快就在一處山洞門前停下。
斯柯旱在洞口邊等著遼王下令,盼著將月娥拖去煮了,自己要寸步不離地守在鍋邊,分食一碗肉。想到那香噴噴的鮮肉,他口水直流。
遼王看著他的垂涎樣,森森一笑,獠牙長出半尺。嚇得斯柯旱心驚肉跳,趕緊跪下,伏在地上,又不知哪裡做錯了,戰戰兢兢道:“大王,屬下錯了,求大王饒恕!”
大王一怒,可噬啖鬼魂。
“汝等死鬼莫要在本王跟前添堵,還不退去”。
斯柯旱和候在洞口的群鬼聞言,立即隱去,如一陣風無影無蹤。
遼王對抬籠的小鬼道:“將囚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