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包間裡靠窗設有一張八仙桌,四把靠背官椅,靠牆處有一個平櫃,裡面放著茶具,碗筷等,另有幾把椅子閒放在一壁。月娥在臨窗邊坐下,招呼東方碩和春桃都圍桌坐了。月娥與他們相處得甚是隨意,旅途中白日吃在一處,夜間靠在一處睡眠,早已不分主僕。
拿著菜譜的“廚博士”一張胖臉堆滿殷勤的笑進了包房。三樓每個包房都有專門的“廚博士”,有別於大廳和二樓的通廚,廚藝也更勝一籌。月娥饒有興趣地看完菜譜,點了一個三脆羹,荔枝腰子,貨鱖魚,紫蘇魚,姜蝦,煎鵪子,炒兔,生菜,炒嫩筍。東方碩要了一壺上好的碧綠酒,冬梅點了炒栗子和肉包子。
廚博士拿著選單急忙去操辦了,綵衣小生端進來一壺香茶,給每人上了熱茶後退去。走廊上來來往往穿梭不斷的酒客出入包房,有位穿著綿袍的富家子弟踉蹌著站在走廊上,他喝得上了臉,大著舌頭在喊:“大伯…喚那個…著粉衣的妓子上來酙酒。”
在酒樓服務,聽候差遣的所有小生都統稱“大伯”。
富家子的身邊立刻就迎上去一位腰繫青花布,綰著鬆垮的髻子,斜插一支粉紅簪花,一縷青絲垂在臉頰上顯出媚態的妖豔婦人,嗲聲嗲氣問:“郎君,要酙酒麼?”
富家子睨著她誕笑,伸手抓了一把那脹鼓鼓的胸,點點頭。妖豔婦人靠上去將豐滿的胸兒緊貼在他手臂上,扭著渾圓的臀攙著富家子往裡去了。
廊上有男人在浪聲大笑:“再上來一個。”
東方碩去掩上了房門,屋裡安靜下來。春桃何曾見過京都城的這等奢侈糜爛的生活,羞得抬不起頭。
月娥取下帷帽,轉頭眺望不遠處的汴河橋,煙波迷離,水天一色,走馬橋上,花落梅溪雪未消。
河畔兩岸植有成片的梅樹,正值盛開,嫣紅了江岸,寒風中,傲雪臨霜獨韻人間。岸邊光禿禿的柳枝上覆蓋著層層雪花,寒風過處,簌簌而下,揚起一團白霧。若是春來了,枝條吐出翠綠的嫩芽,鳥兒飛過,不知構成怎樣美麗的畫卷。
包間裡陸續上了菜,熱氣騰騰地擺了一大桌,菜香撲鼻而來。月娥笑吟吟地舉筷夾菜,嚐了幾道菜後直搖頭,光聽著菜名大派,沒有鮮粉這個調料做出來的菜,味道還真的不咋地。那雞肉也不嫩滑,煮得老柴了。花椒和辣椒也沒有用油炸香,魚肉又腥又淡不入味。包子的肉餡也不好吃,還不如春桃做的菜好吃。月娥不知是自己嘴刁,還是這家廚技就這水平,這可是京城出名的酒樓呀。她看著漫不經心吃菜的春桃笑道:“這裡看著熱鬧,做出來的菜品實在不敢恭維,還沒你做得好吃。趕明兒我們若是開店,我教你做一道酸菜魚,包管一騎絕塵,紅遍京都城,食客踏破門檻,只求一飽口福。”
“太好了!但是娘子,食客太多了忙不過來咋辦?”春桃興奮道,她的雙眼炯炯有神,臉頰染上紅暈,好像真的已做好了這道菜,客人趨之若鶩。
“忙不過來就多添人手,咱們生意興隆,數錢數到手抽筋,美味佳餚盡情嗨,吃飽喝足逛人間。”
冬梅激動地站起來拍手而笑,她對娘子的話沒有絲毫懷疑,是絕對的景仰和信賴。
東方碩也咧嘴笑了,知道娘子不喝酒,自顧自地滿上,搖頭晃腦道:“這酒好喝。”
吃完後結帳,一共花去二十兩銀子,春桃睜圓了眼睛,這一頓就這麼費銀子?夠小門小戶人家一兩年的花銷了。月娥粗算了一下這家酒樓,每日進帳起碼有幾百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一萬多兩,一年就有十萬兩雪花銀進帳。坐在窗邊沏壺茶,看河畔風光,又能日進斗金,哈哈,日子不要太美好。她來了興致,“我們也在這汴河橋畔開一家店。”
“娘子,我們也開酒樓嗎?”春桃雀躍道。
“咱在這兒品茶,吃點心,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