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向外分為皇城,內城和外城,都有各自的城牆和城門。內城有十道城門,兩道水門,是京城最繁華之處。馬車駛進了內城東門,慘淡的月光穿過薄雲窺視著這條寂靜的古街,冬天的夜裡很是寒冷。凌晨寅時,沿街星羅棋佈的商鋪在喧譁了一整天后大都還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生出無數的詭秘暗影。馬車往右拐進了一條巷子裡,在一處不惹眼的宅子門前停下。
東方碩跳下車上前去輕輕叩了幾聲院門,一位青衣小廝開啟了一道小門,探出頭來與東方碩對上話之後,飛快地向裡跑去。很快宅子大門開啟了,馬車駛了進去。
青石鋪成的院子裡整潔寬敞,沒有一棵樹木花草,右面是雕樑畫棟的正廳大堂,顯得富麗堂皇,與宅子外的不起眼截然不同。裡面各處房屋陸續亮起了燈,院子裡小廝也點亮了一排大燈籠,照得如同白晝。月娥和宇軒,冬梅,春桃相繼下了車,只見十幾位穿著勁裝的護院和幾個青衣小廝精神抖擻地站成一排在院子裡看著他們。領頭的一位穿著深色直裰,戴著深色幞巾的老伯上前來對東方碩拱手行禮,東方碩清秀的臉上露出些微的笑意,上前伸手將他虛扶起,腕上金光閃爍,金鎖露了出來。李老伯一看,是爺的人回來了,即刻單膝跪下,後面的護院和小廝們也跟著單膝跪下。老伯激動的說:“屬下參見娘子,參見公公。”
一下子這麼多人突然跪在自己面前,月娥吃了一驚,急促不安地看向東方碩。
“都起來吧,娘子回來了,以後好生聽命。”東方碩如玉樹臨風般挺立著,嚴肅道。
“喏,”一眾人齊聲回答,歡喜之情溢於言表,這下好了,爺的人回來了,他們心裡有了主心骨,也踏實了。領頭的李老伯一揮手,護院們快速散開,各自守責去了。幾名小廝滿臉是笑,跑過去御了馬車,牽馬兒去了隔壁的馬廄喂料喝水。
垂花門處急忙走出來了姜嬤嬤和四名婢子,她昨日就接到信使,知道院子有了新的主人。這位仙子似的人兒定是爺信中所說的娘子,便直接走到月娥面前跪下道:“奴婢見過娘子”。
月娥看著這個面呈溫和,穿著貴氣的中年婦人,一把將她拉起,微笑道:“嬤嬤快請起,我年輕,哪裡受得起這樣大禮。”
“娘子受得起的。”姜嬤嬤起身紅了眼眶,她家王爺的人,多大的禮都受得起。
“娘子,房間已收拾好了,奴婢帶您先去安置。”
月娥點點頭,拉著宇軒問她:“哥兒的房間安排了沒有?”
“哥兒的房間也收拾好了,住前院與東方碩相鄰”
宇軒喜上眉梢,高興地說:“好。”
東方碩出神入化的武功令他無比景仰,巴不得天天跟在他身邊多學些。
這是一個三進的院子,前院有五間正房,屋頂上碧瓦飛椽,朱門欄窗,皆是細雕彩鏤四季花樣。左右各五間廂房,也是彩畫刻鏤,兩間耳房,皆是一色青磚群牆。院中青石甬道相銜,過了垂花門便是二進院,左右皆是潔白粉牆,院中樹木花草佈置有序,雖然光禿禿的樹枝上還未冒出新芽,也錯落有致,很是好看。也是五間正房,左右各五間廂房,朱門欄窗皆是精緻的雕工,上好的木材,往右邊山石點綴的花徑上去還有一處跨院。走過一片花團錦簇的花園,紅木彩畫遊廊,過了月亮門,就是後院。左方最靠裡的一處石牆上開有手指寬一隙,一股清泉從石牆中湧流而下,灌入牆內清池,聽得潺潺的流水聲,池塘邊種有桃樹,李樹和芭蕉樹。
四個婢女在前面執燈帶路,姜嬤嬤將月娥和冬梅,春桃帶入院中花廳,躬身行禮道:“奴婢已將正屋右寢房收拾好了,娘子走了一路已是睏乏,請先去洗漱了安寢。兩位姑娘也安排好了,各住一間右廂房。”
月娥點頭,溫聲道:“謝謝嬤嬤。“
她隨姜嬤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