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婢女見她在王爺屋裡一晚上,天快黎明才出來,看她的眼光全都不同了,對她極是羨慕和恭維。
她不知道同王爺這樣共處一晚算又算侍寢,但她的一顆心早已係在王爺身上,一輩子也不願再離開王府。
月娥見她垂著頭,沉默不語,羞於啟齒的樣子,便淡淡道:“你是侍過寢了?”
玖眉的臉上有一抹嬌豔的紅暈,輕啟朱唇,柔聲道:“奴婢…侍過王爺…”
她突然就想讓月娥知道,她是侍過寢的。
月娥的目光平靜無波:“你是侍寢過王爺的女人,我那裡敢讓你還如此侍候,你快快起來,先出去吧。”
“是。”
玖眉面有得色,走出了裡屋。
她就知道,別人知曉了她侍過王爺,對她的態度就完全不一樣,就連吃醋捻酸的芙嬈也是對她另眼相待。
月娥起身洗淨了長髮,一下一下輕輕梳理著一頭溼漉漉的墨髮,心裡竟忍不住有些發澀。
七爺將她從懸崖底救起,自己一身的傷痕,沒有辦法行走,全靠他抱著走了一路。自己生病期間雖然被他雙臂抱過,但他並沒有其他親密舉動。偏偏是如今被他吻過,這算什麼關係?戀人不像戀人,仇人不像仇人。
她心裡有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她才不屑於與眾多女人爭寵一男人,她想要的姻緣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月娥勾唇,覺得自己想多了,他的事與自己何干。
如今他們是立場對立的關係。他需要自己為他製造火器,需要利用自已,所以才會這樣對待她。一但她沒有價值了,榨乾了她身上的血,就會撕破臉。到了國都,他會原形畢露壓迫自己交出火器密方。
她白了臉,呆呆坐在木榻上沉思。
不知表哥收到紙條後是否會離去,一位錦衣玉食的貴公子,為救她遠道而來,不知吃了多少苦。她的心湧起了一股溫暖的親情,若還有機會,她會當他作親哥哥一般敬愛。
她推開窗戶,晚風吹起她半乾的長髮,從她瑩白如玉的面頰上拂過,衣袂飄飄,風姿婉約得像臨風飄逸的仙子。
她吹了一陣風,又合上兩扇雕花木格窗子。
走到外間,對坐在燈下打瞌睡的玖眉道:“你早些回房去休息,這院子裡外都有侍衛,你安心在床上躺下睡吧。”
玖眉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好,娘子寢後,奴婢便回屋裡去睡。”
月娥進了臥房,閉目躺在床上。玖眉放下銀鉤上掛著的月青蚊帳,吹熄了櫃子上那盞明晃晃的油燈,關上房門走出去了。
寂靜的夜晚,慘淡的月光透過窗子,照進屋裡來,給地上灑下一片銀色。
月娥漸入夢鄉,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耳邊響起一個極輕柔的呢語:“月兒,是我。”
是表哥的聲音,嚇得她猛然睜開眼,一下子坐起身來。
“月兒,別出聲,我帶你走。”
新逸伸手將她抱下床,就著窗外照進來那點朦朧的月光,他在低頭幫她穿鞋。
事已至此,來不及思慮,月娥抓起床邊的衣袍,快速穿上鞋,順手將枕下的面具放入懷裡。
一切動作只在幾眨眼的時間,新逸已將她抱起放到半敞開的窗臺上。
窗臺下另一雙手已將她接了下去。
新逸已飛快躍下窗,反手輕輕將窗門推上關好。
他背上月娥像兔子般幾步就竄進了喬木樹後。
夜風習習,淡淡的月光灑在院中斑駁的喬木樹影上,影子在地上搖晃。
新逸揹著月娥屏聲靜氣地站在院中的樹影下,在搖曳的風聲中,有極輕微的沙沙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三名黑衣侍衛悄無聲息經過窗臺下,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