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明不白被人所害。”
“王爺說得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朝中高位之人對我暗中下手,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晚會遭毒手。”
她的眼圈紅了,自己千難萬苦從敵軍手裡逃出,取得了勝利,沒想到死於自己人手中。若是沒有王爺將自己從懸崖底救出來,自己已一命嗚呼了。
七爺站起來,彎下腰,摸出雪白的手帕小心地替她揩乾額頭的汗。
“月娥不哭,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你若是想在此處多住幾天,就多住幾天。”
月娥抬起一雙水霧的眸子,輕聲道:“王爺,我明日想去城裡逛街可行?”
“好,明日我叫阿松駕車帶你去逛城。”
“嗯。”
玖眉在外間擺好了碗筷,她半跪在在門簾外稟:“請王爺和娘子用晚膳。”
七爺低頭看見那張明媚如霞的面,一陣心旌搖曳。他想了想,將榻上的面具拿起,柔聲道:“你戴上面具,我才安神些,我們出去用膳。”
他擁著月娥在外間用膳,玖眉垂首默立一旁。她不時瞄一眼給月娥夾菜的七爺,白衣勝雪,黑髮如墨,風姿嫻雅。
用過晚膳,侍衛來告,有人稟示。
七爺握住月娥的手,柔聲道:“我有事,先過去了。你莫要再想往事,一切有我呢。”
他看了一眼呆立的玖眉,沉聲道:“好生侍候娘子。”
“是。”玖眉躬下身應道,那道雪白的衣袍直到看不見了,她才立起身。
直到七爺走遠了,月娥才轉身一掀門簾,趴在床上痛哭起來。
昱日清晨,她坐在馬車裡,趴在車窗上,一雙眼睛盯著街上骨碌碌地轉。
“阿松,在布莊門前停車,我去看匹新衣料。”
阿松應了一聲,在布店門外停了車。
月娥剛下車,阿萍坐在店門口瞧見了,起身迎了上來。
“嬤嬤,今日又來買布料?”
“小娘子,你還記得我?”
“記得呢,嬤嬤與阿萍一樣都是宋人。”
月娥笑了笑,隨小姑娘一起進了鋪子。
婦人在櫃檯邊半眯著眼看到走進來的月娥,那日的印象太深刻。
她放下手中的帳本,從櫃檯裡迎出來。
“大姐姐,又來買布料?”
月娥點頭,慢悠悠地走到放布料的架子前,從頭到尾仔細挑選,終於從中抽出一匹銀灰色綢緞,看了看又放回去,再抽出一匹藏青色細布。
婦人在旁陪笑跟隨,見她看的布料都是店裡最貴的,心中暗自歡喜。
“店裡可有做成衣的繡娘?這匹布可否幫我做成衣袍。”
婦人兩眼放光,殷勤道:“可以,我家布店的繡娘是全城手藝最好的,平日不來店裡,做好了成衣才放店裡賣。娘子若是想做,買了衣料,量了尺寸,過兩日便可來取。”
“好,買這匹布料做一件衣裙。”
“大姐姐,布料做成遼人的還是宋人的款式?”
月娥默了默,“做成遼人的。”
婦人拿起櫃上尺子,討好道:“大姐姐,我幫你先量尺寸,晚些時候將尺寸交給繡娘,你過兩日便可來取。”
月娥淡淡一笑,伸開手臂,任她量尺寸。
量完之後,月娥從手袋裡摸出銀子付了帳。
她不經意瞟向鋪子門口,阿松伸頭一望,又縮回頭去。
她又往布料邊走去,挑了一匹月白色的絲綢,喜得婦人笑得滿臉橫肉。
“大姐姐,這衣料好,可是要再做一件袍子?”
“同這布料再做一件成衣。”
“大姐姐,你眼力太好了,這衣料新到的貨,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