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盯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七爺不轉眼。婢女上前,屈膝行禮。百里郎中認識她是王爺身邊的婢女,點點頭,挪了一下身體。
屋裡還有尉遲將軍和七爺的小皇叔耶律齊兩人。他們目光嚴厲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月娥,就別開了臉,沒有多問。顯然,七王爺身邊有些什麼人,不是他們該問的。
月娥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七爺,面色青白,嘴唇烏紫,受了極重的傷。一條扎滿白色布帶,裹得像棕子似的胳膊放在衾被外,白布上面還有烏血滲出。
她皺了一下眉,心裡想到,屋外那些人應該是七爺的親眷或親近的人。原來階級鬥爭如此複雜,想害他的人就在屋外,他還不知道敵人已在司令部。
她暗自腹誹,他自己身邊危若累卵還不自知,擄走自己時倒是英勇無雙。
她走近床邊,俯身在七爺耳邊,輕聲問:“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七爺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她。百里郎中驚喜地哭喊了一聲:“王爺,您總算醒過來了。”
尉遲將軍和耶律齊王爺聞言趕緊上前,圍在床邊,噓寒問暖。月娥側身退後了幾步,避在一旁。
七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月娥心裡有點發虛,極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回望他。動了動嘴,用唇語對他說:“我去給你做菜。”
七爺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眨了一下眼睛。
月娥屈膝告退,倉皇往外走出臥房。到了外間,與那位少年迎面相對。少年寒著臉,略微讓開一點路,月娥和婢女低著頭,屈膝行禮,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走出了壓抑憋悶的屋子,到了院子裡,月娥才輕輕籲出了一口氣。
她心情莫名輕鬆起來,不知是因為七爺只是負了重傷,並無性命之虞,還是因為他醒過來,並不知道她曾幫助過害他的人。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廚房走去,以內疚的心,決定給他煲一個補血養身的湯。
月娥用當歸,紅棗,熟地,人參煲了一鍋藥香四溢的烏骨雞湯,端到七爺屋裡時,那飄出的香氣使屋裡屋外的人都嚥了口水。
她喂七爺連吃兩大碗,一鍋湯吃了大半,她放下碗,不餵了。
七爺舔了一下嘴唇,開口道:“鍋裡還有,再吃一碗。”
月娥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這一頓夠了,一口氣又吃不來一個大胖子。”
剩下的大半碗湯,她給自己舀來慢慢吃了。
七爺亮晶晶的眼神看著她,咧了咧嘴,嚥下一口口水。
月娥好像找著工作做了,日子充實起來,有時還在廚房裡哼幾句歌。她每日變著方煲各種補血養生湯,做各種美味菜餚。
餵了七爺以後,剩下的就自己吃了,將自己養得紅光滿面,神采奕奕。
七爺吃著月娥做的湯和菜,胃口變得極好,傷也好得快起來,百里郎中看向月娥的目光有了讚許。
月娥一高興,將喂七爺剩下的湯舀了一碗給百里郎中。
他天天聞著香氣撲鼻的菜餚,早已垂涎多日。一點也不客氣地將雞湯接過去,不歇嘴地吃完,驚歎道:“王爺,娘子做的這個藥膳湯太好了,她適合做郎中。”
七爺不悅地看著他,冷冷道:“她適合做本王的人。”
“臣多嘴了。”百里郎中慌忙跪下行禮。
七爺瞪他一眼:“退下。”
“是”百里郎中如釋重負,趕緊退了出去。
月娥看著百里郎中的背影,漫不經心地問:“為什麼別人不會說宋語,你卻會說?”
七爺默了默,輕聲說:“我小時候去三哥府裡玩,在花圃裡聽到一對宋人父女說話好聽。特別是那女子,聲音像鶯鳥啼唱一樣。我覺得好玩,有時便跟他們學說幾句。三哥見我喜歡,便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