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女阿圖滿眼的失望,躬身退下。
桑嘉想起了送給月娥的桂花蜂蜜,不知她會不會喜歡。轉頭對走到門口的婢女道:“阿圖,去日勒客房問管事,給娘子的桂花蜂蜜送去沒有。”
阿圖開心起來,白淨的臉頰上飛起紅霞,“好的,大公子,奴婢這就去問。”
她歡快地出了屋子,直奔日勒客房。大公子吩咐她做事,那就是看得上她。
阿圖輕輕推開虛掩的院門,一隻腳還未邁進門坎,就被站在院子裡的管事婆子喝住了,“阿圖,在亂跑什麼,驚動了屋裡的王爺,打斷你的狗腿。”
阿圖嚇得收回腳,想問的話也咽回肚子去,向婆子行了個禮,惶惶後退。
她一口氣跑回桑嘉身邊,喘著氣道:“大公子,奴婢去了日勒客房,嬤嬤說王爺在屋裡,不可驚動。奴婢不敢問,就回來了。”
沒精打采癱坐在椅子上的桑嘉聽完婢女的話,向她不耐惱地揚了一下手,“既是如此,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阿圖低垂著頭,怏怏退下。
打發了阿圖,桑嘉從椅子上坐起身體,擰緊了眉頭,滿腹疑惑。七王爺將娘子安排住進日勒客房,屢次去看望,如此重視,娘子到底是什麼人?如果王爺單是喜歡她,想收她為屋裡人,人在他手上,怎麼不送進後院去?看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他想到娘子可能被王爺收為屋裡人,心一下子緊縮起來。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去到水盆邊,將整張臉浸進水盆裡,再抬起一張溼漉漉的臉,頭腦似乎清醒了些。
他一下子想到了,進後院就得按律登記造冊。娘子是宋人,來路底細就必須要寫清楚,進了後院的身份也定在那裡了。如果娘子住在客房,客人的身份不用造冊,將來隨時會有變化。
“大公子,桂花酒來了。”管事站在門口探頭,一臉笑嘻嘻地說。他身後跟著兩名提著食盒的小廝。
“巴魯,放屋裡。”桑嘉心情煩悶,正想喝幾口酒消愁。
巴魯和兩名小廝將酒和菜提到桌子上,麻利地擺放整齊。兩壇陶瓷小罐裝的桂花酒,一盤鹽水雞,一盤鹽水鴨,一盤烤肉,幾樣小炒時鮮疏菜,一盤肉夾饃。
桑嘉喝了幾口酒,吃了幾筷子菜,睨了一眼候在邊上的巴魯,漫不經心道:“本公子進府來給七王叔請安,怎地總也見不到人?”
巴魯上前給他倒了一杯酒,涎笑道:“大公子,今日王爺已回府了。奴才剛才在角門口還看到松大爺,與他打了招呼呢。”
桑嘉一口喝了巴魯倒的酒,臉色和緩了些,對他點點頭,“今日這酒不錯,菜也合小爺口味。”
巴魯忙又給他倒上一杯酒,討好道:“大公子多吃幾口,便是看得起奴才。”
幾杯酒下肚,話也多起來,桑嘉與巴魯閒扯起王府裡的雜事。哪隻健壯的馬兒下了崽,哪位下人犯錯受了罰,哪名婢女配了個小廝。
話鋒一轉,桑嘉問:“聽說日勒客房住進了一位客人,你是府裡的管事,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巴魯搖頭,一臉茫然不知的神情,俯身上前輕聲道:“那是貴客女眷的客房,沒召喚奴才,不敢進去。要不,讓阿圖去打探?”
“小爺只是隨便問問,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要去打探了,嘴巴閉嚴實些,若是說錯話,小爺可保不了你。”
當年巴魯說錯話,被七王爺下令打四十大板,剛好遇到桑嘉和梓陽來王府玩。他看到巴魯嚇得面如土色,可憐巴巴望著他的樣子,一時心軟,便向梓陽使個眼色,兩人一同向王爺求情。七王爺聽了桑嘉和梓陽從外間帶進來的幾句笑話就消了氣,本不是什麼大事,就賣自家侄子一個面子,免了巴魯挨一頓板子,改成罰三個月銀晌。後來,王爺讓巴魯去了辦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