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霍御燊知道是宗維平的訊息,也是十分震驚。

“真的是他?沒有做假的可能嗎?”

夏初見說:“素大師說,他親自檢測過那條訊息的來源,發現沒有做假。”

“我覺得,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那訊息不是宗維平發的,但是,是從宗維平的量子光腦腕錶載體裡發出來的。”

霍御燊搖了搖頭:“如果是從宗維平的量子光腦腕錶載體裡發出來的,那肯定是宗維平發的。”

“因為量子光腦的實名認證,繫結的是生物資訊。”

“哪怕是他被脅迫發的,也是他親自發的。”

夏初見點點頭:“那就容易多了。”

“只要證明宗維平還活著,那就能救出來。”

霍御燊說:“我陪你一起去。”

夏初見搖了搖頭:“我剛才正在想這個問題。”

“伯母現在正在醫療艙裡,進入深度睡眠。”

“家裡還有這麼多人,需要我們保護。”

“我們倆,不能同時離開家。”

霍御燊雖然非常想跟夏初見一起出去,可是夏初見一句“我們倆,不能同時離開家”,讓他心頭頓時激盪不已。

像是冰冷的冬夜裡,突然遇到有人給他披上一件極溫暖的大衣,又像是在他十分飢餓的時候,有人給他端上來一碗香味撲鼻的肉粥。

那是一種,塵埃落定,從此與心愛的人,朝朝暮暮,白首偕老的得償所願。

這一刻,霍御燊覺得,他此生別無所求。

夏初見卻覺得霍御燊的反應有些奇怪。一貫冷冰冰的面容上,那刀劈斧鑿般的輪廓,完全軟化下來,如同遇到驕陽的寒冰,全部融化成春水潺潺。

看她的目光,像是有火,亮的驚人。

夏初見皺眉:“霍御燊,你的眼睛怎麼了?亮得跟狼似的。”

霍御燊:“……”。

他淡淡地說:“你見過狼的眼睛?有我亮?”

夏初見幽幽地說:“晚上的狼,眼神綠油油的……跟你現在差不多。”

霍御燊的眼神,隱忍中多了一絲志在必得的決然,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這時有多亮。

夏初見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終於說:“你的眼睛,還蠻好看的。”

霍御燊:“……”。

他微微挑眉,低沉的嗓音磁性快要溢位來了:“是嗎?我記得,你以前誇過小康的眼睛蠻好看的。”

夏初見:“……”。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對康善行說過這種話。

此刻認真回憶了康善行的眼睛,說:“他的沒有你的好看。”

“霍御燊你以後可以多笑笑,會更好看。”

霍御燊:“……”。

他從起居室落地窗的反光裡,看見了自己的神情。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原來自己嘴角的弧度,已經壓都壓不下去了。

他微微一笑,從善如流:“好,只要你讓我笑,我就會笑。”

夏初見奇道:“你怎麼這麼聽我話?我現在也不是你上司,你大可不必。”

霍御燊深吸一口氣,說:“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願意聽你的話?”

夏初見搖了搖頭:“我為什麼要想?你願不願意聽話,是你的事。”

“跟我無關啊。”

“說實話,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我也不會有什麼不高興。”

“我很尊重別人的自由。”

霍御燊:“……”。

他想說,我不想這種自由。

我想聽你說的每一句話,我不願看見你因為我,有絲毫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