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扔匕首。

我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但依舊死死地握著那把匕首。

開什麼玩笑?

在這個不知道還有多少不怕我手裡符紙威脅的變態玩意兒存在的地方,這把匕首,已經是我最後的保命符。

怎麼可能隨便丟掉?

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傢伙大概也預判了我的反應,他沒有說話,卻是直接撲過來從我手裡奪走了匕首。

這個人長得很高大,渾身上下籠在一襲黑衣裡,動作敏銳得跟只豹子一樣。

我自認為自己好歹也在那工地上搬過整整一年的磚,要說力氣,多少也比一般人要強。

哪知道這人一過來,我的匕首就脫了手,眼睛一眨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對方的手裡。

不等我開口,那人已經反手一擲,將那匕首遠遠地往通道盡頭拋了過去。

一開始,我還沒注意到他這麼做的用意。

等到那條巨大的鱷魚突然一改笨拙緩慢的步伐,以一個靈活到幾近是匪夷所思的動作,迅速地扭頭向著那把從它頭頂上掠過的匕首撲了過去。

不過,就是因為它的體積太過龐大,動作又過於用力,所以導致了那個通道口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洞壁邊沿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坍塌。

已經開始鬆動的通道口石土層根本承受不住這巨鱷的體重。

在它的軀體有三分之二探出那洞口時,巨鱷就隨著那碎落的石土一起掉了下去。

洞口離地面也有五六米的高度,巨鱷落在地上發出一道很沉悶的響聲。

“這種在地下溶洞裡面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的生物,它們的眼睛早已經適應了黑暗。”

“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了亮光,它們就會對光源產生很強的攻擊力。”

像是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什麼,這個人還很是淡定地衝著我解釋了一番。

一想到剛才我手上的匕首要是晚脫手那麼一會兒,是不是那巨鱷的攻擊目標就會轉移到我身上?

我自認自己這身筋骨,還沒逆天到練就了銅皮鐵骨的份上。

巨鱷那張嘴巴上下一合,大概就能把我這具小身板咬成兩截。

“謝,謝謝。”

我驚魂未定,下意識地衝著人道謝。

而就在這時,那遲鈍的腦子,才再度開始正常地運轉。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除了我們幾個大活人,根本連個鳥影子都沒見著。

通道的那一頭,是懸崖峭壁。

那麼這個人,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是傻了麼?倒是沒看出來,蔣麗麗居然會招你這麼個愣頭青。”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對面的人再度開了口。

愣頭青?

你才愣頭青,你全家都……

不對!

他剛剛提到了誰?蔣麗麗?

我現在對這三個字有著下意識地反射弧。

這人認識蔣麗麗?

那不代表著,這個人,就是蔣麗麗要找的援兵?

好傢伙,來得挺快!

“嘖,看來是個傻子。回頭我得好好說說蔣麗麗,這招的都什麼人啊。”

我跟蔣麗麗雖然平時也不怎麼對付,但好歹也是同患難共生死好幾回的人了。

眼看著眼前這人越說越起勁兒,我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我什麼樣的人跟你也沒關係,但麻煩不要牽扯別人,再怎麼樣,麗麗姐也不背這個鍋。”

大概是我對蔣麗麗的維護,成功地取悅了眼前這個人,他居然笑了。

像是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依舊以微笑告終。

“行了,帶路吧,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