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淡淡的在他身上扎刀。

江翡嘖了一聲,“我是體會不到你當舔狗的心境,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整個深城都找不到和你一樣禽獸的,專抓身邊人畜無害的小純潔下手。”

裴妄不鹹不淡,“你最近生活方面是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

“沒有啊。”他每天活得都很瀟灑。

“確定?”裴妄淡淡道,“可我怎麼覺得你在作死。”

江翡隔著螢幕罵,“好兄弟,這麼會聊天,你不要命啦?”

電話沒有刻意避開沈意,能隱約聽到對話,沈意壓著唇忍住笑。

裴妄餘光瞥見她的動作,就把手機開了擴音丟在中控臺上,抽出溼巾低頭給她擦手。

沈意看著他的側臉,心臟好像被什麼戳了一下。

跳得有點快。

裴妄把沈意的手擦的乾乾淨淨,才慢條斯理地回江翡,“實在不行,趁伯父伯母身體條件還行就趕緊再要一個吧,我看你是懸了。”

江翡從牙縫裡擠出一行話,“謝謝你的關心,我一定會活到把你送走的那天。”

裴妄握著她的手揉捏,似乎很喜歡這樣,心情也不錯,難得跟江翡多說兩句,“關心?關心你什麼,關心你棺材要滑蓋的還是觸屏的?”

行,真行!

江翡懟不過,開始揭他那些糗事,“有些人跟兄弟重拳出擊,跟沈意就唯唯諾諾了,也不知道是誰在沈意第一次來生理期的時候,抱著人火急火燎地闖急救室,差點上了民生新聞;

也不知道是誰不過沈意一句喜歡雪,硬是讓從未下過雪的深城人工降雪了三天三夜,人玩雪凍感冒了,又罵縉雲降雪降得多;

更不知道是誰出國之後見不著人,低聲下氣的託我偷拍沈意的照片,跟我說想人想得全身疼……”

裴妄虛眯起了眸,截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江翡,命就一條,我勸你省著點用。”

而沈意聽到這些話,目光復雜的看裴妄,“原來這些都是你做的……”

“好傢伙,小意意原來你在呢。”

江翡笑聲更大了,“裴狗,你是真不當人啊!”

裴妄唇線繃得緊直,垂眼看了她一會兒,拾起手機,折身下了車。

不知道他對江翡說什麼,臉上掛著明顯的冷笑。

沈意靠在椅背上,手上似乎還殘留屬於他的餘溫。

生理期初潮的那天,很疼很疼,疼到意識微弱,裴妄抱起她就往醫院裡跑,她的耳邊緊貼著他心臟的地方,那裡跳得很快。

醫院見這陣仗還以為她命懸一線了,差點直接上電擊,把她嚇得從床上滾下來。

後來裴妄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方子,生生逼她吃了半年中藥,生理期才恢復正常。

至於雪,不過是她看電視隨口提了句‘深城怎麼沒雪?’。

然後隔天就下雪了。

這些她都不知道。

裴妄那邊結束通話電話,回到車裡,就瞧見她一動不動的失神的盯著車頂看。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的座椅調回去,沈意才緩緩的抽回思緒。

“困了?”裴妄輕聲問。

沈意平靜的看他,“裴妄,你為什麼要教會我那麼多東西?騎馬射箭、古玩玉器、金融財經,包括我想學的芭蕾……那些都很費錢。”

裴妄,“怎麼忽然問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來了。”沈意抿唇,“你不是善良的人,可對我總留有餘地。”

裴妄唇角動了動,“善良確實不能讓我對你俯首稱臣,但意意,喜歡會。”

沈意的眼睛映入他的深眸,話好像砸在了她心坎上。

能清晰無比的聽到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