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聽到那些話就知道託尼在想什麼。“我很害怕,”託尼補充道,沒有移動。說出這些話感覺怪異地苦澀。

“嗯,當然你會——”哈皮開始說,但託尼不讓他繼續。這是關於別的事情,對吧?

“不,你不明白——我很害怕,”託尼重複道,語氣更慢、更堅定。“在復仇者聯盟的任何任務中,我都沒有像這樣害怕過,之前也沒有,我——在阿富汗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害怕過,我絕望、憤怒、專注,這遠遠超出了害怕,我認為我只會迅速而有目的地死去,這是——兩三年,託尼,該死——”託尼就在那裡停下來,吞下另一口嗚咽,然後他又在哭,他感到尷尬、痛苦,無能為力——這是最大的問題,他無能為力,沒有人能做任何事,他只能在意識到,每秒每時,縫合的傷口下方,稍後在腹部的疤痕下方,有一種正在內部殺死他的東西,無法幫助,無法移除,而且真的無法預測;所有這些只會讓他的胃感覺像是在翻轉。

託尼真的覺得自己很不理智,他不會明天就死,至少不比他一生中的任何時候更有可能。只是——現在有太多事情他要處理。很快。很快。甚至只是考慮這些似乎都不可能。

託尼花了兩天才真正停下來。他真的不記得自己曾經哭得那麼多,這很愚蠢,因為他只是在浪費他剩下的時間,而他應該站起來、出去,做些事情,而不是告訴佩珀他正在做一個專案,不能被打擾,然後在床上和客廳的大沙發上度過了這兩天的大部分時間,處於胎兒姿勢,因為這樣可以減輕他胸口和腹部的疼痛。哈皮給他帶來食物,強迫他吃東西,陪著他數小時,但似乎知道什麼時候讓他獨自一人。

醫生也來了,託尼太累了,無法坐起來重新戴上面具。但醫生可能比除了賈維斯之外的任何人都更多次看到他像現在這樣混亂。

“我現在想打你,但那是不道德的,”醫生在做縫合檢查時告訴託尼,因為託尼不想去診所或者請一些護士來家裡。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感到放縱和內疚,這很愚蠢,因為你根本無法理解你現在不能催促自己,對吧?你有一種不理智的感覺,認為你欠人類某些東西,而你在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也許感覺是真實的,但事實並非如此。現在,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你懂了嗎?——比你更重要。給自己一個星期,或一個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