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和的話病房裡面其他人都聽到了,只有最關鍵的當事人沒聽到。

趙民腦子有點亂,人之前就已經被說慌了,有點蒙,耳朵也沒聽清,以為年輕小夥子是在和秦以安說什麼話,話壓根就往耳朵裡面進。

所以他沒出聲,還站在邊上沉浸在自已世界裡面捋著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的頭緒,思考著問題。

現在這個局勢,還有他自已的這個情況,趙民想了後不打算多留,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話了,影響彼此的關係就得不償失。

他得為自已多打算,剛回來確實得像他們說的這樣,得低調行事,不能再踏錯一步。

趙民看了一下手錶,裝做有事情忙,微笑的對屋裡的人打個招呼準離開這個地方。

“我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你們了,老秦,改天有時間我登門拜訪。”沒聽到?還是裝的?

秦以安有些詫異,拔高點聲音叫住了人:“這位趙老爺子,剛我正想告訴你一個大訊息,還沒說呢,正是關於你那救命恩人,也就是趙雨欣母親的事情。”

“你有她訊息?”趙民停下了腳步,轉身欣喜地跑過來:“快給我說說,自從我回來後,後面再回村找她想要報答恩情,結果鄰居說她走親戚去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人,問趙雨欣她也不知道她媽媽還有啥親戚,我正發愁。”

他臉上的喜悅不作假,對他那個救命恩人還有幾分真情。

秦以安看了看激動的老頭,又看了一眼門口的小夥兒,先問道:“你有沒有什麼病?心臟病之類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吧?”

趙民拍了拍身體,拂了拂手,慶幸說道:“身體上也就這些年落下了一些小毛病,但是常年幹農活身體還算是結實,大的毛病沒有,比很多遭罪的人好不少,身體素質比不了以前但和他們比也還算可以,秦同志問這個是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還不是怕一個訊息把老頭子給炸暈了,然後有人找麻煩,好在這裡是醫院,也有個保障。

“那就好,那我們就放心說了。”

秦以安看了她一眼,低頭感傷地搖搖頭:“哎,恩將仇報的人年年有,今年格外多。我也是才聽到的訊息,讓人嘆息啊,人心不古啊!我讓更清楚的人給你說。”

她朝陸景和看過去:“景和,你給這位趙老同志說說。”

趙民這時反應過來,心裡咯噔一下,他從秦以安話中品出了那一絲意思,臉上那欣喜的笑容一下收住,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和擔憂的望著陸景和,語氣急切的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陸景和收拾東西的手停下看了過去,情緒異常平靜的說出:

“趙雨欣的母親已經去世,被她的養女,也就是您想搶救一下的趙雨欣親手推到地上摔死後拋屍到山上去的,屍體今天上午才被發現,就你到醫院來的這個時候,屍體剛運回派出所,你現在去還能見上最後一面。”

“什...什麼?”

趙民捂著胸口後退了一步,扶住門框才沒有跌倒,門口的小夥子一個箭步跑過來扶著他。

他被這個訊息震驚得說出話,良久,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景和緩緩說道:

“怎麼會這樣,她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是趙雨欣,那那可是她的母親,養她長大的母親,什麼好東西都給她吃,給她穿,她怎麼會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你....你是在說笑嗎?”

這一句話更多的是在問自已。

陸景和麵容嚴肅,神色堅定,眼神絲毫不閃爍,認真看著他說道:

“事實便是如此,屍體在派出所裡,您去看一下便知道我說的是否是真,我剛才從那邊回來,再怎麼我也不會拿人的生命開玩笑。”

“好一個趙雨欣!”趙民憤怒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