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吃過苦頭的又憑什麼來審判我和三娘?!”

“天地良善,你若站在魚的角度,人吃魚,即為苦,人抓不到魚,求而不得也為苦,天地是要全了人的苦,還是魚的苦?你的苦是苦,他人的苦就不是苦了嗎?!你生長在不淨地是吃盡了苦頭,但你的苦也不是這些百姓造成的,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該將矛頭對準這些無辜的百姓,要求審判你和呂三孃的也並非我們,我們也只是代為執行。”

葉凝不願與秀才多廢話,衣袖一揮,在秀才的牢房內步下陣法,隨後,又將陰硃砂放於秀才牢房內。

“走,去呂三孃的牢房。”

葉凝說完,便要走出秀才的牢房。

“我求你!我求你放過三娘!”

方才還十分激動,大談天地不公的秀才彷彿一下便被掐住了咽喉,他猛地前撲,在葉凝未反應過來時猛地抱住葉凝的大腿:“你要我怎麼都可以,魂飛魄散也行,只要能保住三娘,我什麼都願意!”

另一邊呂三娘也聽見秀才的求饒聲,在對面接著道:“不!不要!求求你們放了他,什麼懲罰我都能承受!”

葉凝被這對鴛鴦搞得煩不勝煩,她猛地甩開秀才:“你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你當初出了不淨地以後,自然可以和呂三娘當一對神仙眷侶,以你的能力,不可能不能帶著呂三娘遠走高飛,但是你是怎麼做的?你帶著手下看宗門久攻不下,就帶人將矛頭轉向百姓,這是你說的不仁的天地逼你的嗎?!”

“咱們走!”

葉凝沒有再給秀才詭辯的機會,而是快步離開他所在的牢房,進入呂三孃的牢房。

很快,無數陰氣和靈氣便充盈不大的空間之內,不出一刻鐘,秀才的呼吸便越發沉重起來。

“郎!我的郎,你怎麼樣?”

呂三娘爬至兩個牢房共用的那面牆上,用手敲擊牆面。

“我……沒事。”

秀才強打精神回道。

他眼前出現曾經的日子,曾經在不淨地中和呂三娘相依為命的日子,出了不淨地後四處奔走的日子。

是啊,當初……怎麼沒想到帶著三娘走呢?

總覺得時間還多,自己要功成名就,給三娘一個完美的婚禮,最後又剩下什麼呢?

不過是一場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