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剛說完,一旁的沈天俞便接話道:“想嚐嚐殘羹剩飯的味道?這簡單,我馬上就去給你找來。”

語畢,他動作飛快地離開院子,朝著後院而去。

不多會兒,沈天俞就回來了,手裡還拎著個大木桶,一股餿臭味兒瞬間瀰漫開來。

他把木桶放在崔柔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冷淡道:“姜夫人,趕緊嚐嚐吧,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找來的。”

崔柔臉色煞白,一個勁兒地搖頭道:“不要,我才不要吃這種東西!這些東西都是給豬吃的,人怎麼能吃?”

沈天俞的聲音冷了下來,嚴肅道:“姜夫人不是說,哪怕是殘羹剩飯也是一份恩情嗎?怎麼到你這裡,殘羹剩飯就不能吃了?”

“這哪是什麼殘羹剩飯?這分明就是泔水!”崔柔抬頭看向他,憤怒地辯駁道。

“泔水又如何?”沈天俞咬牙切齒道,“這些年表妹在你們姜家受的折磨欺辱,比讓你喝泔水嚴重了不知多少倍!”

說著,他一把抓住崔柔的後頸,將她的腦袋摁向泔水桶。

“不,不要!”

崔柔徹底慌了,不停地掙扎著。

奈何她的手臂被姜棠反剪著,沈天俞又摁著她的脖子,她根本無力反抗。

腦袋埋進那滿是餿臭味兒的泔水桶裡,崔柔只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泔水湧進了她的喉嚨。

她不敢張嘴,但因呼吸不暢,她在憋了一會兒氣後,還是沒忍住張開了嘴巴。

於是,又喝了好幾口泔水。

沈天俞拽著她的衣領,將她拉起來扔到一旁,嫌棄地看了眼她那狼狽不堪的模樣。

“姜夫人,殘羹剩飯的味道如何?”

崔柔跌倒在地,一手捂著喉嚨,不停地咳嗽乾嘔著,試圖將喝進去的泔水嘔出來。

她的臉上和頭髮上全都是泔水,頭髮上甚至還掛著幾片剩菜葉子。

泔水順著她的頭髮和臉頰不斷滴落下來,滴到那錦緞衣袍上。

整個人早已沒了平日裡的光鮮亮麗。

乾嘔了一會兒後,她扭頭,憤恨地瞪視著姜棠和沈天俞。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我要殺了你們!”

她此時已經被憤怒佔據了全部理智,整張臉扭曲猙獰,看上去格外醜陋。

只見她動作麻利地爬起來,不管不顧地衝過去就要打姜棠。

不等姜棠做出反應,沈天俞就已經先一步出招,一腳踹在崔柔的胸口上。

嘭!

崔柔落在正廳外的石階上。

而後只聽咔擦一聲,她的脊骨磕在堅硬的石頭上,瞬間斷成了兩截。

胸前的肋骨也被沈天俞那一腳,踹斷了好幾根。

此時,整個人就如一隻翻肚皮的王八似的,仰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娘!”

“柔兒!”

姜啟嶸和姜妙竹同時出聲,而後又齊齊憤怒地看向沈天俞。

“你們別太過分!”姜啟嶸咬牙切齒道,“別以為你們來自皇城,就可以在我姜家為所欲為!”

“只是讓姜夫人喝了幾口泔水,受了點傷,這就過分了?”沈天俞嘲諷道,“比起這些年,你們姜家對我表妹的傷害,這又算得了什麼?”

“你們——”

“姜家主還是省點力氣吧。”姜棠懶懶開口,瞥了眼姜啟嶸肩上的傷,“你越是動氣,你傷口的毒就擴散得越快。若不想立馬就毒發身亡,最好還是別動怒。”

姜啟嶸聞言,趕緊看向自己的傷口,這才發現,傷口處滲出的血,不知何時竟從鮮紅變成了烏黑。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姜棠身上,根本沒發現傷口的變化。

如今